本来睡的很香的宋凝雪,不知道是不是有所感应,不安的翻身。
冷玄凌吓得一跃上了屋顶,隐好身形。
要是现在看到他,还不得又吓到,冷玄凌不想让人以为自己是登徒子。
刚才还躁动的人,又沉沉睡去,没想她这么敏感,刚进门就感受到了他。
他很确定,宋凝雪没有内力,不会武功,会这么敏锐,不是练就难道是因为不安,孤身一人住在客栈,紧醒一些也正常。
半晌她呼吸深而绵长,冷玄凌才轻身落下,如羽毛落地没发出一点声响。
冷玄凌站在离她几步远,打量宋凝雪,这样的她,小女人脸上的伤没有处理,但是已经结痂。
小小的脸上,没有上京闺秀堆砌的精致,而是如小麦色紧致的肌肤,精致小巧的五官,稚气中又带二分柔媚,还有一股生活历练出的坚毅。
傍晚暗五暗六消息送来。
消息简单的一眼看完,她,越城人宋家庄人,父亲宋有根,母亲吴二妮,上有四个哥哥,一个妹妹,土生土长的农家女。
唯一异常的是,几天前一向逆来顺受的她,突然性格大变,不在逆来顺受,开始了反抗,要干活就要拉上妹妹一起。
吴氏自不能容她,把人打了一顿,第二天就把人送到了百花楼,以五十两银子,把她卖给了百花楼,百花楼是越城最大的勾栏院
她宁死不从,被失手打死。
勾栏院是不会做亏本买卖,把人打死的。
有的是办法让人妥协,不知道该说她命大,还是命硬,被扔进乱葬岗,竟然还能醒来,正好救了他。
通篇除了性格大变,没有一点问题。
但是,昨天见到的她,既没有性情大变,也没有一点农村孩子进城该有局促。
反倒有点像游荡人间的精灵,眼里的淡然,看任何东西只有欣赏,没有的占有,有一种片叶不沾身的洒脱。
包括当今女子最在意的清白。
白天问自己要报答的时候,好像很喜欢钱。
但是听到没有钱,也没有表现出半点不甘,要对她负责,倒是拒绝的干脆。
一个真的视财如命的人,必会拿山洞里的事让他负责,死死缠着他才对。
不是他自恋,而是昨日他那一身云锦华服,就算乡下人不懂的料子,也能看出每一件都价值不菲。
要他负责,才是最快脱离底层的捷径。
还有一点也不合常理,在勾栏院的时候,宁死也要保住贞洁,失身于他,又毫不在意。
前后矛盾,完全看不出意图。
冷玄凌越想越没有头绪。
山洞的时没看到她,他还曾自我安慰,小女人是以为他是提裤子逃了,才离开的。
但是在房间看到他,除了一开始的惊吓,没有一点情绪,他就知道自己错了,她从没想过要他负责。
冷玄凌也想过她可能是在玩欲擒故纵,所以才有了上午那话。
说完他就知道人家哪里是什么欲擒故纵,是真的不想跟他有交集。
作为先帝最小儿子,也是最受宠的皇子,自身条件又好,除了他母妃的死让他觉得无能为力,人生二十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长大。
那容一个女子拒绝他,她不是不想要他负责吗,那他就偏要负责。
要是宋凝雪知道他的想法,肯定会说这位爷是懂傲娇的,傲娇还反骨,肯定没挨过打吧。
冷玄凌自己为啥拿到消息,就来了这里。
在房间扫了一圈,发现这房间里除了地上那双绣鞋外,这里竟然没有一件她的私人物品,太与众不同。
他身边女人,出门丫鬟婆子一群,东西大包小包,装满马车。
知道她今日买了宅子,也不怕她跑了。
……
宋凝雪睡醒,春天万物复苏,窗外的阳光又悄悄探进窗台,给窗台添了一抹绚烂。
看了一眼窗台的阳光,时间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