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是看见那只蟒蛇的时候，要不是你还在那，我真的很想跑。”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舒缓着心境，平复着内心的激荡，王梦海回想着，说。

“我也一样，不过跑是跑不掉的，那头蛇能够区分谁的营养价值更高。”林泽喝了口矿泉水：“今天的我们，其实做的已经够好了。”

“你今天，开始的时候，它扑你的时候，你直接上去砍，我当时懵了一下，然后才想着，你都上了，我也不能怂，感觉你不是很怕。”

“怕归怕，杀归杀。”

林泽道。

沉默片刻，王梦海开口。

“泽子，你说……灰雾到底是什么啊。”

林泽没有说话。

生活里出现超凡事件或许是很浪漫的事，就像是成年人的童话。

没有出现时，会幻想，想着自己会多么强大。

出现时，才会发现，自己竟是鱼肉，任人宰割。

刚才的两个中年人，林泽不认识，但却常常看见他们一起去钓鱼。

看见他们狰狞的尸体让林泽心中产生一丝兔死狐悲的凄凉。

灰雾中死亡的或许是昨天还有说有笑的钓鱼佬，或许是某个嬉笑追逐玩耍的孩童，或许是一位刚刚剩生育的母亲，一位朝五晚九，养家糊口的男人。

在灰雾前一刻，还在生动鲜活的躯体，这一刻却变成冰冷的尸体，连收尸的人都没有。

生命尚未绽放出彩烂的光芒就无声无息的消失。

灰雾腐蚀了这些生命，也腐蚀了蓝星。

沉默半晌，林泽开口：“病毒吧，蓝星身上的病毒。”

“咱们呢？”

“安全卫士，人体的免疫细胞，病毒抗体，在开始时，弱小无助，但是慢慢成长，然后驱散病毒。”

“能驱散吗？”王梦海语气中透露着一种茫然，他仿佛需要一种肯定的回答。

“不知道。”

说不清，道不明。

迷茫而可怕。

谁也不知道外面究竟是什么情况。

“休息吧，守夜，我前半夜，你后半夜，明天咱们一起去找找系统通知中提到的兑换石柱。”

兴许是楼道里的安静，激起人类基因中的探索欲。

慢慢的有胆大的开始向外探索。

之后，是楼道里响起一声惊呼。

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

“死人了。”

“这不是老张和老李吗，昨天还看见他们钓鱼去了。”

“这是什么东西啊，这么大的蛇？”

“看着像蛇……但却长了角，不会是龙吧。”

“拍下来……”

“它是怎么死的？”

“刚才，我听见嘶吼的时候，有人在骂“畜牲”什么的，“弄死它”之类……”

“是人杀的？”

“怎么可能，这怪物，来十个人，也就是让它饱餐一顿的份。”

三楼和四楼的楼梯间，血淋淋的怪物尸体，贴着墙，在灯光反射下，鳞片还在反着黑光。

再也不见生龙活虎的嘶吼，取而代之的是伤痕累累的尸身。

人也越来越多，大概五六个住户，在讨论。

“应该不可能是人杀的，我现在看见它的尸体，都害怕，给我一把98K，感觉还差不多。”

“那你说它是怎么死的？”

“不知道。”

老者看了几人：“大夏自古人杰地灵，每逢乱世强者辈出，有春秋战国，百家争鸣，有五国争霸，逐鹿中原，猛将如云，谋臣如雨，你们不敢，不能，却未必没有血勇之人，挥刀向更强者，当年我父亲一双草鞋，过雪山，草地，亦是如此。”

看见地上10米长的怪物身上恐怖的伤痕，狰狞的面容，脑海中勾勒出一个勇士，挥刀向巨蛇的画面。

老人仿佛看见曾经某个艰难而璀璨的时代，不畏艰难的意志与勇气，以一种巧妙的，难言的姿态，薪火相传。

“知道老爷子你是老兵，老团长，但这……算了，我感觉不像人能干出来的事。”

握着手电的中年人摇头，坚持自己的想法。

人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