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杰(朱女士的名字)你怎么了,随着朱女士放亮的双眼再次禁闭额头的汗珠也跟着流露出来,看到此情此景的孙先生不由得心头一紧,刚才的情况本来就让他紧绷的心再次后怕,如今这样的场景不由得让他冷汗直流,千言万语无法言语只能用呼唤来确认他的爱人是否无恙
我没事,就是你儿子好像要出来了,闹得我难受。
看着无恙但是那双眼眸没有睁开,那汗珠也像是流水一样在涌出来,此时的孙先生不知所措想再去找医生但是朱女士说没事,这次和上次不一样,不用叫他们了,看样子他们也很忙,心情不好来看病也是敷衍,等会如果还是这样的话你再去叫
就这样在朱女士的诉说下稳住了孙先生的紧急莽荒,但是孙先生的内心依旧是翻江倒海,对于这个男人来说,这辈子亲情感受的并没有那么明显,虽然很少但是这是一个知恩图报,你对我好,巴不得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的主,除了那残余的亲情剩下的就是这至关重要的爱人了,这可是他选择的家人,他们吵过架,打过仗,谁都不让谁,但是最后都是孙先生妥协去哄朱女士,虽然都是小问题但是孙先生从来都没有把问题留给朱女士自己处理,他不善表达但是脏活累活,都是自己先抗住,扛不住就歇歇再抗,在他的眼里自己的家庭,自己的爱人,他的子女都是他一辈子要守护的存在,其他事情宁可少一事不想多一事,而家庭这方面他寸步没有后退,即使表达不好但是心里的话都能感觉得到,这是一位好父亲,好丈夫,父爱如山,爱情似火,虽不善表达但“浑身上下都是戏”
随着朱女士看似合理的“解释”以后大家都看的出来这是她习惯的借口
因为朱女士天生要强,给出的评价就是如果是个男生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但是是个女生也不可惜,依旧是个女中豪杰,朱女士的思想远超同时代的人,年轻封建时期知道自己喜欢什么要什么,什么才能让自己开心,她是村子里都穿长裤子很热的夏天时候第一个穿裙子的女生,她好似生来就是为了打开封建枷锁的人,她虽然生在半封建时期但是自身并没有受到影响,都是父母定的婚姻时候她自己主宰了自己的爱情,她年轻时候是村子里少有的美人,村子年轻人看见都不会吝啬夸赞的眼光,是少有的美人胚子,同时带来的也是更多介绍保媒的人,说门槛踏碎也不为过,恰恰就是这样的人喜欢了一个家境贫寒,不爱表达的少年,为了试探少年的生活情况和决心朱女士的家人觉得要看这个少年郎的赚钱能力不然怕嫁过去养不活一家人,毕竟男人嘛,赚钱养家才是王道,就这样这个美人芳心暗许对这位少年郎充满了希望,在少年郎外出赚钱的一年他们约定一年以后回来准备订婚结婚,即使这件事大家都知道,但是这也没有阻止那些保媒的人脚步,在这一年中没有书信,也没有电话,更没有交流,全靠着彼此二人的信念和对自己选择的信任,就是这样一年后,少年郎回来证明了自己,而这个美人也坚守了自己的诺言没有同意任何一个人的保媒,即使他们很有钱,即使有的人比她的少年郎英俊,但是她唯独爱那个为了她去证明自己的少年郎,那个年代誓言和金子相比,金子的份量很轻
回到现在,在朱女士一句一句没事的表达下大家心中没有任何缓和,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担心,因为大家知道这位朱女士的性格,哪怕手断了都见不到眼泪的人,要强惯了,同时在这个时候大家更担心的还是朱女士年纪已经过了30,这个时候产子身体肯定吃不消的,大龄产妇加上早产,再加上医疗环境,每一个事情放大都会产生不敢想的结果,随着众人不敢大喘气时候,三哥回来了,是的来回要一天的路程三哥半天就回来了。
我回来了!随着三哥高亢的声音落下众人齐齐舒展一口气。
三哥是那个年代的读书人,也是我的三舅,在都放弃学习去种地的农村时代少有的知识分子,学的不多但是很精通加上为人十分友善和善,平易近人,乐意帮助身边人,对亲情很重视,很快就在同辈中出了名,后来在当地生产队当了干部,但是在贪的年代并没有变得利欲熏心,因为三舅本身就是个好人,很好的一个人,对于亲情和友情没有一个人会说他的不是,对于工作更没有发生缺斤少两或者贪墨情况,为人刚正不阿,少有的正派人士
因为大家看到三哥回来了就知道钱已经解决了,这样就算有突发情况也有准备了,顾不得去考虑三哥是如何做到的,现在都在祈祷这位伟大的母亲不要出什么问题,随着大家紧张神经下,朱女士不合时宜的挤出了一个笑容,此时的她就好像一朵正在被狂风暴雨疯狂激打的花朵,她没有和生活求饶,更没有和痛苦妥协,是啊,她那么多苦楚都挺过来了,对这能要命的事情也没有服软,看似简单但是这不是咬咬牙就能挺过去的事情,更不是要强就能解决的,没有生产过的人不知道那种痛苦感觉,没有经历过的更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是绝望,更是这位母亲的希望,我想此刻就算面临选择,这位伟大的母亲也会选择让孩子平安,就好像一句常说的话,你永远都不会和我感同身受,你只能换位思考,我佩服这样的老妈。
就在大家都没有办法看着沉默的时候,她的大姐夫说坚持坚持杰,为了孩子以后有个好命运,明后天刨就行了,孩子命里能占个好数字,大家听到这里也都齐齐不做声,因为确实有这个说法,对于农村人来说这样的情况很多,大部分认为一个人一辈子有什么都是生来占据的,例如出生天,年,月,时辰,他们认为错开一点都会有天翻地覆的变化,这是一个好心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个好提议,但是眼下情况不足以让这位母亲去坚持那么长时间,就这样僵持一直到进入夜晚,这是炎症病毒频发的时期,如果撑过今天晚上那么明天就可以去和医生说准备刨腹产,而不是突发情况没有时间去准备什么的,大家都在提心吊胆的看着这一个晚上,都在期望这个该死的晚上不会对他们的亲人“刁难”
前半夜过的很平静,朱女士也安稳的睡下,大家紧张的心情也得以放松下来,但是她的丈夫并没有一点松懈,还是精神高度紧绷状态,与其一样的还有三哥和姐姐们,因为轮班过夜大家身体都很吃不消,孙先生的眼睛逐渐变得发红,因为精神高度紧绷也因为恨自己无能为力,更是因为看着自己爱人受苦自己无能为力,这是一个不管什么时代都让人崩溃的事情,但是都在大家默默承受和坚持的时候临近后半夜期间朱女士肚子有点不安了,换句话说是我这个“臭小子”开始捣乱了,本来就紧张加上临盆在即大家被这一吓搞得都战战兢兢,生怕自己的妹妹和肚子里的外甥子侄有什么意外,因为熬过今天明天就可以进行刨腹产手术了,那样一切都到了结束时候,也不用看着受罪了。
突如其来的低烧让大家刚刚放下的心都提了起来,孙先生用温水擦拭着爱人额头和手腕想降温,但是这样的作为丝毫没有减少朱女士的低烧痛苦,相反朱女士的身体温度加了很多,都知道半夜发烧意味着什么,那是炎症在发作,更是阎王给的邀请函,就这样被逼无奈下叫了医生和护士过来进行输液,打了肌肉针和持续的输液,因为吃不下东西只能靠输液来维持着,看着爱人身体日渐消瘦孙先生无奈的握着朱女士的手说。
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啊,没事,三哥回来了,咱们手里有钱了,你想吃啥我去给你买。
看着爱人的眼睛和哄孩子一样的语气说着话,这让朱女士心中更是温暖很多,是啊,这样的丈夫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她也知道这么多年她没有看错当初的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