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的很急,天空一下子变了色,路上的行人还没来得及打伞,便被从头到脚浇了个透。
一辆马车从这雨中冲了出来,径直停在了江府门口,马车上传来一个老妇的声音,道,“去叩门。”
小厮得令,立刻“登登”的下了马车,快速叩开了门。
门内的护卫打量着他道,“何事?”
“宁远侯府拜访。”马车上的老夫人在婢女的搀扶下,下了马车,道。
门卫一看便立刻跑进去通禀,没多时,便急急带着老夫人入了府,落了坐。
江馥甯简单收拾了一下,便赶了过去,一见着婆母便道,“雨这般大,何必今日前来,免得弄湿鞋袜。”
“无妨。”老夫人道,“一场大雨罢了,这么多年,许府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这点雨,不算什么。”
“婆母,喝茶,这是今年春新采的雨前龙井。”江馥甯抬手做出请的姿势道。
“看来江家把你养的很好,你圆润了些。”老夫人锐利的眼神扫过她道。
“在外总不及自己家,总是养的好的。”江馥甯顺着她的话说道。
“好得过了头了!”老夫人面色骤变,手中的杯子猛的拍在桌案上,道。
江馥甯面前一沉,道,“不知婆母是何意思?”
“你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老夫人道,“你既见了许家危难,却选择袖手旁观,你这个许家妇可当的称心如意?”
“婆母何出此言?”江馥甯嘴角的笑意渐渐淡了,道。
“老身已经年过花甲,早已看清了世间的虚虚实实。你瞒不了我的眼睛,我知道你对亦辰有怨,有恨,但到底年少夫妻,你当真要把这些情全都舍了吗?”老夫人问道。
“婆母,我如今还尊你一声婆母,是因为我与亦辰还未和离,于情于理,于我江府的家教,我自然还会尊敬您,但,你要说情意,我也不愿瞒你,如今我已经极淡了,若是可以,我只想求一纸放妻书。”江馥甯直言道。
“馥甯,一纸和离,一刀两断,你当真想好了吗?”老夫人目光威严的盯着她的眼睛看,道。
“馥甯,绝无后悔之意。”江馥甯回望向老夫人,诚道。
“好,好,好。”老夫人怒极站了起来,连声道好,竟然一下子没站稳,江馥甯赶紧扶住她,却被她甩过,道,
“如今是我们许家挡道了。”
“我们走!”
“小姐,可要相送老夫人?”海棠在一旁道。
“不必送了。”江馥甯知道今天这话出了,就断没有回头路了。
而许家,从此只是许家,与她江馥甯,没有半点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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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霞坊的掌柜这几日那是一个神情气爽,连带着走路都比别家的掌柜看着精神。
原因无它,只因接下了天下第一楼的大单,他逢人便要吹嘘一二。
这日才到了东门,便有人缠了上来,道,“老板,可是看布啊,我家的布坊的布那可是一流,不仅价格公道,还颜色稀缺,最适合制成成衣售卖,保管生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