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婉正准备上楼的时候听到楼下传来上楼的声音,“你家那口子,最近我看回来蛮早的,也帮衬着你。”“你家那口子也不差啊,前几天还给你买了新衣服。你嘴上说着太丑不要,指不定心里多乐呵呢。”聊天的声音逐渐响起,很快就能看到一个穿着花裙子端着一个不锈钢的托盘,里面放着一盆炒青菜,一碗红烧肉;旁边一位穿着睡衣,同样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一盆芹菜豆腐干肉丝,一盆虾仁跑蛋,一前一后的向上走来。走到三楼梯口的时候,花裙子朝着到底那屋努了努嘴,压低声音道:“你听说了吗?他们家那位好像外面有人了,听说已经三天没有回来了。”“真的啊,怎么能这样。小翠还是很巴结的一个人,小孩子也带得好,家里里里外外拾掇得干干净净得。”“谁知道呢?他们家那位一看就是不老实的,老是眯着眼睛看人。”
穆婉跟在她们后面上楼,三楼的灯接触不是很好总是一闪一闪的。花裙子转弯踢了踢门,里面出来一个光着膀子的汉子伸手接过托盘,转身让老婆进来,看到后面的睡衣不好意思点点头笑了笑;睡衣女就住在隔壁屋,吼了嗓子“开饭啦”,一个瘦瘦高高的男子开了门,可以看到里面小朋友还在做作业。男子回头说了句:“收桌子放菜了。”然后一起关了门。三楼到底的那屋住着一对老夫妻养着一只泰迪狗,门开着对面一个老爷子正看着电视,偶尔拿起茶几上的茶壶,眯着眼睛嗦一口。泰迪在老爷子的旁边趴着,听到门口的动静,警惕的来到门口,不知是不是看到了穆婉,狗狗还叫了两声。
在三楼还有一个楼梯向上,穆婉继续往上走,楼上是一个平台,上面有很多铁架子上面有一些绳索一字拉开,想必平时就是晾晒衣物的场所了。楼上没有什么,穆婉正准备下楼的时候,却看到在露台的边缘坐着一个梳着双髻的小姑娘,穿着一袭白色公主裙。穆婉走上前,就见小女孩回过头,仍就是双髻的发型,然后向后一仰,整个人如同纷飞的蝴蝶向下而去。
穆婉往楼下跑去,在从顶楼再回到楼道的时候,整幢楼却陷入了黑暗。空气中开始有烧焦的味道飘散,穆婉顺着楼梯的扶手滑下,直接冲到二楼的位置,那里是她推测的起火位置。穆婉闯入其中,只见二楼的进门处站着一个光头的汉子,室内那个红衣的少妇仰面倒在茶几上,茶几的玻璃以碎的尖端扎入脖颈,地上很大一滩血。在旁边那个小女孩软软得倒在一边,脖子以奇怪的姿势扭曲着。地上被光头倒着透明的液体,散发阵阵酒味,液体延伸到电视机旁边的充电器。光头点燃了一头的火,火慢慢向一边蔓延。穆婉一看就明白了,这场火并不是电路老化而起的。
所有的幻象消失了,楼道又恢复到那个被烧焦、破败的样子。墙面上似乎还留着当年消防留下的痕迹,只是可惜那场火带走了太多人的生命。“那个人是你老公吗?相信法律会给他应有的制裁的,等事情尘埃落定之后。我希望你们能接受超度。”在楼道里慢慢浮现出一个个影子,为首的正是那个红衣女子,手上牵着一个女娃娃。后面跟着的有三楼的那一对老夫妻,还有花裙子和睡衣姐一家,都是焦黑的样子但只是一瞬就恢复到了原本的样貌。
红衣女子点点头,与身后的人影慢慢消失在空气中。
穆婉的内心是压抑的,虎毒不食子,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下得去手是有多狠。原本还觉得自己可怜,这一比较突然觉得自己也就没有那么惨了。
“哎。”穆婉回到车里闷闷不乐的,青姨关掉了电视剧,转头看了她一眼道:“没解决?”
“应该算解决了吧。当年的事情并不是意外,是谋杀。我有点难受......”
青姨发动汽车,然后看看后视镜说:“你人缘不咋地,鬼缘到不错,都出来送你了。”只见月光下楼上的窗口露出一个个白影,望向这辆小车。
“青姨,你说怎么会有人能够狠心到杀自己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