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分在天清峰内生活多年,自然知道护山阵的薄弱点,轻而易举便进入其中。
此时的恒郸真人正卧床养伤,雷罚的伤不似寻常,可以依靠丹药轻易治愈,那五道雷罚将他伤的不轻。
又是一阵内气翻涌,他忍不住撑起身咳嗽,完全没注意到窗外的响动,等到再反应过来时,身上一紧,被一根泛着金光的绳子紧紧束缚。
何人敢擅闯天清峰——
恒郸真人惊骇地睁大了眼睛,使劲挣扎却感到身上的绳子越勒越紧,使尽灵力也无法撼动半分。
“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
含着恶劣的年轻声音在屋内响起。
恒郸真人抬头看去,正撞上红衫青年满含打量的视线,那视线好似轻飘飘在看一头年猪,思量着该从哪块地方下手。
“又是你这狐妖,你究竟想做什么——”
他被绳子死死束缚在榻上,连起身也做不到,只能无力地狂怒。
时分想找块地方落座,却实在嫌弃恒郸真人躺过的床榻,索性到外间随手拉了个座椅,安坐榻前。
他用手指勾了勾那金色的绳子,为它的坚固程度满意点头。
果然玄涟出手,必非凡品。
这束仙绳是玄涟闭关前特意交到时分手上的,为了是给他防身,大概无论如何也意料不到会用在恒郸真人身上。
大概是已经确定自己无法挣脱,恒郸真人此时也平息下来,冷冷看着时分道:“现在松了这绳子,我可以不计较,如若你不想与整个天涧宗为敌,便按我说的做。”
他说这么些话时,那狐妖却没有半分反应,自顾自玩笑道:“多亏了你们师徒情深,否则我也没有下手的机会。”
恒郸真人快要被他过于的随心所欲逼疯:“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做什么?”时分觉得他这问题可笑,一手撑着下颌兴致盎然道:“自然是要讨回点东西,我这人向来心眼小,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恒郸真人确定自己未曾招惹过这么只狐狸,他皱紧了眉:“上次你擅闯天清峰,还抓伤了我,我对你下手也是情有可原。”
“不对。”时分晃了晃手指。
恒郸真人实在想不出和这狐狸结冤的地方,端坐在一旁的狐妖似乎是没了耐心,狭长妩媚的眼中闪过霜雪般的冷意。
腰腹处凭空被抵上一钝物,是一柄长剑,红色的狐狸剑穗在眼前一晃而过。
那狐妖是真想杀了自己。
恒郸真人面露紧张,连忙放轻了声音:“不如你给些提示?”
原来这人也会紧张,一样怕死,时分感到有趣,手中的长剑毫不留情刺下,关注着他脸上痛苦的神色,愉悦道:“你会怕疼吗?”
柔软的腹部是修士储含灵根的位置,被一剑刺下,恒郸真人闷哼出声,脸上溢出冷汗表情狼狈而痛苦。
受人崇敬景仰的恒郸真人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被一只小小狐妖挟持,只能任人宰割的躺在榻上,这对他简直是一种耻辱。
“你这畜生,就凭你也敢对我大不敬——”
恒郸真人开始大幅度地挣脱束仙绳,睚眦欲裂瞪着时分怒吼:“我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