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3月14日,张梦忆撰。)
天气:下面会写,自己看。
春雨斜斜地织着,给俏丽的春山笼上了一层朦胧的美感。
漫山遍野的樱花、漫山遍野的粉白。
春风并不很急,缓缓地,吹落些许粉白;春雨并不很密,柔柔地,打落些许花瓣。
这样的意境,似是在梦中了。
我拾起刚落下的两片花瓣,瓣上还凝着晶莹的露,失了生机,却是许了生意。
这是独属于它的盛大的葬礼,葬在绵绵的春雨中,埋在软软的春语里。
“侬今葬花人笑痴。”此情此景,我情不自禁地便念出了《葬花吟》中的此句。
“他年葬侬知是谁。”一个恬美柔和的声音在我耳边的不远处响起。
如此美好的声音,如此美好的回应……
我的心跳似乎为之漏了一拍。
转过头去的一瞬间,当她的面庞映在我的眼帘之时,世界的色彩都淡了。
她撑着一柄油纸伞,俏立在松软的土地上。明亮的双眸泽比春光。
我们的目光相撞的时候,她愣了一下。眼神中掠过一丝淡淡的惊喜,亦夹杂着一丝淡淡的哀伤。伴随着这份眼神而来的,是绽开的一抹恬淡的微笑:“公子也来赏花?”
我的心跳又为之漏了一拍,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称呼我的女生。
我应了一份微笑,答道:“正是。世人都爱明媚时的春花,可我偏爱细雨中的它们。每逢三两片花瓣沐着春风、和着春雨,在空中推就,不愿就如此落地之时,便总给我一种朦胧的美感,却又体悟到一种生命的伤逝。倒是理解黛玉的葬花之思了。”
语毕,当我望向她时,却发现她望着我入了神:“我见公子,有七分似故人。”
我愣了一下,望着她的眼眸,倒是不自觉也说出了一句:“我见姑娘应如是。”
“看来公子不善扯谎啊。”她捂面笑出了声,“公子的脸都红了大半了。”
此一言,瞬间使我手足无措、支支吾吾了。见她的第一眼起,便有些沉溺,却未发觉自己的脸已很有些自然而然的温胀了。
她的眼神还凝着我,眉目间含着笑。
我再一次细细端着她的脸,倒真觉有三分似故人了。
想起了儿时的一位玩伴,彼时年幼,两小无猜。那时玩过家家,她演妈妈,我演爸爸,我们一起抱来一条毛茸茸的小狗,便成了家。
可惜后来各奔东西,孩童的记忆与情谊,又如何能存留多少呢?
看着眼前的她,确而与从前的那个女孩有三分神似,不觉有些自然而然的倾心了。
两相对视之时,三两片粉白的樱花瓣正落在她的伞上,平添了三分美韵。
“有七分染江南,余三分似故人。”我不觉又脱口而出了。
听闻此言,她愣了一下,随即眼中便又现出几分欣赏的目光来:“公子出口成诗、风流蕴藉,倒颇有‘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之感了。”她的眼神是那样的温婉动人,尤其是掺杂着三两赞许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