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杂万绪，站在黑石路的尽头，偶尔有船只驶过蓝色大海划出白色浪波，远处风车接连转动。

阳光下，一半黄沙，沙地摩托车辙纵横交错，一半黑石，寂寥冷漠。

一阴一阳，它们实在是太美好了。

迎着海风，藕粉色挂脖长裙在微风的轻抚下，宽大的圆草帽下一双鹿眼伶俐沉寂。

返程的航班格外顺利，早点三十分钟到达。

红眼航班后的林北北拖着疲惫的身体，踏进阴沉灰调的公司大楼。

早晨茶水间里充斥着咖啡的气息，打工人的座位传来油腻味一时半会散也散不去。

四四方方的办公桌前，林北北看着电脑屏幕里的设计图，不舍，且难改。

有人过来了，他敲敲林北北的办公桌，“林北北，张经理找你。”

她猛的抽离：“好，我马上到他办公室。”

张经理坐在办公桌前，捧着一杯热茶：“林北北，这次出差怎么样？”

“还行。”

对座的人一口抿下，将口中的茶叶吐回茶杯：“方案进行的怎么样了？”

“张经理，地方是找到了，那艘船…早就沉入大海找不到了。所以，此次的方案，很抱歉…无法开展，我们需要……”大脑空白，林北北想到什么说什么，没时间了。

“无法开展！？”茶水杯咣当落桌，对面的男人又沉默了半会儿：“备选方案呢？就没有补救的余地了？”

林北北失力的摇摇头：“对不起张经理，我可能需要…推到重来。”

桌上的文件夹带着a4纸飘在办公室上空，随着文件夹和纸张掉落在地，林北北的第一场造梦就此终止。

紧急会议迅速召开，林北北坐在后排如行尸走肉的道具，在李小乔的牵头下，孟然带着北方工业产区的方案奔赴梦萌娱乐。

茶水间外，林北北顶着烈日，对着电话另一头难言的开口：“萌萌，你哥那边怎么说？有消息吗？”

宽大的落地窗前，陈萌坐在白色滑轮皮椅上咬着笔，“北北，这次，玄。”

沉默在两个人中间缠绕。

林北北一度以为电话已经挂断，不知过了多久，那头传来声音。

陈萌：“没关系的北北，这次的方案你设计的很好，很亮眼，是我们抱有太大的希望了，船沉了，不怪你，你发回来的照片我们也研究过了，确实不适合再造一通，所以……宝贝，你不用太放在心上，这些只是开始啊。”

“对不起萌萌，是我太理想主义了。”林北北失落道。

会议室内，小班子成员面目沉重。

法务清冽刻板：“梦萌娱乐驳回了我司提出的备选方案，距离活动时间不足三个月，公司按约定赔偿违约金。”

股东扶额叹息，心疼的交头接耳：“这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沉默后是一阵火山爆发：“准备调研工作到底是谁在干？！设计师只管画图不长脑子吗？！幻想主义？！拿着公司的项目管自己过家家吗？！”

唾沫星子在办公桌前飞溅：“开除！相关人员一概开除！”

李小乔接着话茬，侧过脸对身旁的孟然道：“既然已经定了，就去通知吧。”

孟然快步离席，李小乔依旧挂起笑容，重言道：“各位董事大家都消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