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山贼硬气地开口,另一人立马跟着应和。
“哦?是么?”
方知远第一个字,音拉得很远,闻言,他脸上带上了笑意,却不达眼底,众人只感觉,仿佛一阵凉风刮过,身边都变得凉快起来,静等着县令大人发话。
“挑断他的手脚筋,若还不说,就斩掉四肢,一个个斩,直到说为止,若最后还是不说……”
突然地停顿,让众人都不由得抬头去看这位新县令,只见他抽出一把匕首,在手中把玩着,锋利的刀刃从他的脸旁划过,薄唇冷冷地吐出后面的字,
“就把舌头割了,一寸一寸地割,直到鲜血灌口腔,顺着他的嘴唇往下流,再顺着衣襟……”
空气突然变得安静了许多,众人听着他口中的描述,突然感觉,自己就是那个被行刑的犯人,心中一阵胆寒。
“不要,我说,我说!”
先前还硬气的土匪,率先求饶,不再挺着胸膛,弯着腰,砰砰地往地上磕头!
“晚了!”
方知远冷冷开口,一个眼神示意,他身边的官差拔出长刀,手脚利落地割在了那磕头土匪的四肢上。
谢若初没有说话,山贼,本就是让人深恶痛绝的存在,他们烧杀抢掠,无所不用其极,死在他们手下的百姓不计其数,对恶人,不需要抱有同情,她诧异地是这位县令的手段,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就像是个普通的文官,没想到动起手来,干脆利落,毫不手软!
她真是小瞧他了!
先前还叫嚣着的土匪发出一声声惨叫,最后,只能疼痛地蜷缩在土地上。
“本官的耐性是有限的!”
“唰”地一声,一只匕首立在了土匪倒地的头颅前,吓得他一个激灵,连忙求饶,
“我说,我说!寨子里有两百多人,这次是我们头收到了消息,说官府要上山剿匪,派我们来打探消息的!”
“收到谁的消息?前面可有埋伏?”
方知远继续追问。
土匪:“回大人,这……我们都是小喽喽,是真不知道啊!”
也是意料之中,方知远对此倒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挥了挥手,专门派了人看着这两个土匪,让他们在前面带路!
其实,在哪个朝代,都有流民沦为落寇的事情发生,对于庞大的朝廷来说,官府派个兵,动动手的事,就能解决,但西山寨这伙土匪,横行霸道至今,依旧如此嚣张,若是说,在城中没有内应,鬼都不信!
严重点说,上一任县令,可能就与他们同流合污!
但这次不巧,他们遇上了一位刚正不阿的年轻县令,初生牛犊不怕虎,还不理他们那里面的弯弯绕绕,破灭,是早晚的事!
队伍依旧有条不紊地行进着,只是,对比最开始的喧闹嘈杂,多了几分安静有序,不敢有人再多发一言,甚至脚步,都刻意放轻了些,生怕引起这位县令的注意!
好一招杀鸡儆猴!
谢若初想,或许,不管她有没有指出这两个人,在众人面前,都有可能上眼这凶残的一幕,这年轻县令,是在给自己立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