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昭听了倒是没什么感觉。
这个时代不比后世,对女子的要求甚是严苛,虽然本朝的观念有所缓和,女子抛头露面不再是什么令人鄙夷之事,但仍有不少人坚持老观念。
一些人,无论女子有何能力,有何成就,是何出身,只要她是个女子,就能理所当然的抹去她身上所有的光泽。
即便她出身再高贵、再聪慧,都逃不过三从四德,端庄持家,相夫教子的宿命。
倘若有人逾越这条线,即便是身份低贱、地痞无赖都能理直气壮的对她指指点点,肆意贬低女子的价值。
叶婉昭所在的陆家和叶家都不曾以此规尺束缚她,是她之幸。
但她以女子之身查案追凶,做了世人眼里男子才能做的事,注定会引来诸多非议。
一些市井的闲言碎语还是轻的,叶婉昭听得多了,也能一笑置之。
只是她身为官家女子,倘若有人以此攻讦叶家,质疑叶家的教养,甚至恶意抹黑叶家其心可诛,那才是真正的大事不妙。
不过嘛……
叶婉昭淡淡的想着。
话虽如此,但她眼下并未真正触及官府职权,顶多算是个外援,进可攻、退可守,倒是问题不大。
叶婉昭不欲在此事上纠缠。
她轻轻扯了扯叶择仁的衣袖,示意他正事要紧。
叶择仁恶狠狠的剜了一眼陈婆子,才前去查看尸体。
衙役们一上来,第一个动作就是将尸体身上盖着的衣物掀开。
陈婆子见了,张口又想说些什么。
他们老陈家的新妇,怎么能大庭广众之下赤条条的将人看去?这成何体统,他老陈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陈大却眼疾手快的将她拦下,摇了摇头。
陈婆子心中愤懑,倒也不敢再说什么。
叶择仁这边。
他看着苏氏的尸体,暗道一声果然。
这具女尸,一样的被剥皮,一样的致命伤是脖颈处的锐器伤,一样的身上有无数大小伤痕,与季子羽的一般无二。
叶婉昭注意观察四周的环境。
野草枝蔓横生,杂乱无章的交错在一起。除了他们进来是劈开的路外,还有一处树枝杂草被压过的痕迹,就是不知是凶手和死者进来时造成的,还是这些村民找到尸体时所致。
尸体旁边喷洒着大量的血迹,时间过去许久,血迹呈现干涸状态。
尸体周围的植物多有折断的痕迹,有几处挂着衣服的丝线,如此看来,这里应该就是第一案发现场无疑。
一样的手法,一样的死状,这两起案子的凶手十之八九同为一人。
这还是个连环杀人案?
若是能找到两位死者之间的关系或关联性,或许能够进一步锁定真凶!
叶择仁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他派两人去附近搜查线索,自己则留下来问询几位村民。
从村民口中得知,他们之所以锁定死者是苏氏,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两日前苏氏突然失踪。
苏氏是京郊陈家村陈大家的新妇。
陈大家中不富裕,苏氏出嫁前家中是卖豆腐的,出嫁后依然重操旧业,每天到城内卖豆腐维持生计。
苏氏生得貌美,家中多有偏爱,因此出嫁前过得还不错,她的豆腐生意也做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