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师爷说：“无论啥情况，不能让大人身子骨垮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咱们这些伺候大人的属吏，还是先把大人哄高兴了，其余也做不了什么，你看怎么能让大人开心？”

石唢想了想道：“我知道一个人，大人见了她一定开怀！”

“哪个人？”

石唢吭吭嗤嗤半天不说，急坏了沈师爷，他怒嗔道：“小蛋黄子！卖什么关子，快说！”

石唢用脚尖蹭着地，期期艾艾地说：“宁绣坊的杨娘子！”

沈师爷拧着眉头愣了半晌：“是她呀！也不知道她和大人有何渊源，大人对她确实不同于别人，只是杨娘子终归是个妇人，还是个没多少识见的商贾，能帮大人什么忙？”

石唢撇撇嘴：“你这是偏见！上次杨娘子家的华哥儿病愈，大人特意去看华哥儿，我可见过闲谈中大人说起了朝廷让黔首小民改换衣冠之事，杨娘子说了一下她的看法，大人直夸杨娘子‘有见识！有胆识！巾帼不让须眉呢！’杨娘子怎么就没有识见了？”

沈师爷愣了一下：“那，咱们陪大人去宁绣坊看看绣品？”

石唢欣然：“好啊！”

俩人回到议事厅，索河玛看了他们一眼：“你们背后嘀咕什么？放着一堆的公务不做？”

石唢说：“大人！属下近几日看见街面上许多老爷、公子都拿着一种绣面折扇，很是精致，大人这柄纸扇用了也有好几年了吧？自我跟着您，您就拿着这柄扇子，要不要也换一把绸面绣着山水或诗书的扇子？宁绣坊最近出了好几款这种绸扇呢！大人要不要去看看？”

索河玛从书案边儿站起来，戏谑地觑着石唢：“在杨娘子家帮了几天忙就被人家收买了？都会帮着宁绣坊拉客户了。也罢，也快下衙了！你们想去绣坊就去吧！我这还有些公事要处理，你们赶紧去，别扰了我思路！”

石唢垮着脸：“大人！我的好大人！您不是常说劳逸结合，说不定去宁绣坊走一遭，买几把折扇，兴许您思路就开阔了，也就事缓则圆了！”

索河玛被石唢气笑了：“叫你平日里读点书，你偏惫懒读不进去，这事缓则圆是这么用的吗？也罢！就随你们走一遭，公事明日再办吧，也不急在这一时！”石唢兴奋地握紧双拳在索河玛身后冲沈师爷晃了两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