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着在笔记本上写下“阳明天堃”四字。

我给李乐为解释：“这是我昨天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想到的名字，阳明取自我最喜欢的圣人王阳明先生的号，因为我以先生的知行合一为座右铭；天堃是上天保佑，福泽绵延的意思。”

李乐为眼神里充满了惊叹，连竖大拇指叫绝。

我：“只准备这一个名字不行的，如果查询有重复的就不可以使用了。所以我这里还有其他几个，明天一起带过去备用。”

李乐为一边答应一边查看着明天需要用到的资料，我也整理了鬼份证、一沓现金，还有几个空的信封，一起放进了包里。

李乐为见了问：“哥，现在政务大厅收费都可以扫码，现金不收的。”

我：“嗯，我知道，先放着吧，备不时之需。”

第二天，我俩一早就等在政务大厅里了，一早办事情的鬼还真不少。我一边等着叫号，一边仔细阅读着窗口周围放着的一些小册子。约摸半个小时的时间，终于轮到我俩了。

前面的事情都很顺利，填表签字按手印，鬼脸识别承诺书。但是到复核公司名称的时候，负责办理的那个胖大姐把脸一横，尖着嗓子说道：“你们这名字不行哈，得重新钱资料哈!”说着一把将刚才签的一沓资料推了过来。

我当时是站在旁边的，看到大姐根本没有把名字进到电脑系统里核查过，就直接拒绝了。

李乐为看了一脸忧伤，嘴上不停地向大姐求情：

“姐姐，不好意思，帮我们再查查另外几个名字吧！”

大姐依旧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否定了，直接说都重复了，叫我们回去再想想。

李乐为还想央求这个大姐行个方便，我一把拉住了他，然后从包里取出一个信封，夹在刚才的那一沓资料里，然后又推了过去，嘴上客气地说：

“老师，我们又整理了一下，您再帮我们看看吧！麻烦了！”

资料推过去的时候，我在上面敲了两下，胖大姐也会意，就接了过去，然后我看见了一场国粹变脸剧的发生。

“查好了，第一个阳明天堃可以用，名字真不错，大气！”胖大姐脸上的肉乐开了花，瞬间像是换了个人一般。

不出五分钟功夫，胖大姐便说：

“好了，老板，一刻钟后那边打印营业执照就可以了，预祝生意兴隆！”

我道谢后拉着李乐为到外面等着去了，他在旁边看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一走出大厅就忙着问：

“哥，哥，你刚才放了什么东西在资料里，这么灵呢？”

我：“钱！”

李乐为愣了一下，又一副觉悟了的样子，然后我俩意味深长地相互看了一眼，便都不作声了。

这里我投机取巧地使用了一下人间的“潜规则”，虽然我自己并不认同，但是你不能否定它的有效。

曾经看过这么一段话：我唯一的害怕，是你们已经不相信了——不相信规则能战胜潜规则，不相信学场有别于官场，不相信学术不等于权术，不相信风骨远胜于媚骨。你们或许不相信了，因为追求级别的越来越多，追求真理的越来越少；讲待遇的越来越多，讲理想的越来越少；大官越来越多，大师越来越少。因此，在你们走向社会之际，我想说的只是，请看护好你曾经的激情和理想。在这个怀疑的时代，我们更需要信仰。

我的内心深处一直牢牢记着这段话，即使我身不由己地一直商海沉浮，坚持着一种无形又虚幻的底线，只想让自己心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