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做得很好。”秦怀远淡淡道。

李昭有一瞬间的迷茫，她看向秦怀远，犹豫地问道：“你是说......给银子？”

秦怀远点点头，道：“我还以为你身上银子不够，会问我要。”

“我又不是傻子，”李昭轻笑一声：“那小乞丐如今身体虚弱，还有一个生病的妹妹，若是一下子给他那么多银子，免不得要被人盯上。”

“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真的遇上贼人，想必他也对付不了，还不如先给他些散碎银子，让他先去治病。”

剩下的话李昭没有再说，也不知道那小乞丐的妹妹究竟生了什么病，严不严重。今日好不容易跟着秦怀远来了这赌坊，不进去探探虚实实在浪费。

待今日做完正事，她可以夜间以猫形再去寻那小乞丐。

秦怀远微微颔首：“走吧，你不是还想去赌坊看看吗？”

李昭闻言立刻快走两步，她走在秦怀远身前，方才她认真观察了，秦怀远有意不让她去平安街的另一头，那十里赌坊极有可能就在那个方向。

李昭一走出巷子口便往右拐。

秦怀远看到她选的方向有一瞬间想把她拦住，十里赌坊就在右前方，他怕李昭会对那里感兴趣，又怕自己贸然开口会引起李昭的怀疑，便忍住没开口。

李昭看到有意无意挡在自己右侧的秦怀远便起了疑心，她故意装作对街巷左侧的赌坊感兴趣，往门口走了几步，秦怀远自然跟了过来。

“这一家赌坊看起来比较干净。”秦怀远道。

他们在平安街上走了许久，路过不少赌坊，有的赌坊连门帘都没有，站在门外便能看见里面熙熙攘攘围在一起的人，大多是些男人，他们围堵在赌桌前，嘴里大喊着：“大大大！”

有的赌坊外面看起来没什么不同，路过时，一股子浊气便从门缝里钻了出来，熏得人想吐。

李昭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秦怀远刚准备给她掀开门帘，李昭却突然转身。

“我们去那一家吧。”李昭抬手指着斜对面的赌坊道。

秦怀远顺着李昭的手指看过去，那是一家十分不起眼的赌坊，连大门都比旁的赌坊小上许多，门口的帘子灰扑扑的，上面隐约可以看到两个字“十里”。

正是王大口中的十里赌坊。

秦怀远从未怀疑过李昭是故意要去十里赌坊的，在他看来，李昭并不知道他正在追查的女尸被盗案与十里赌坊有关，李昭甚至都不知道他正在暗中查案。

李昭想来赌坊，无非就是因为她日日在东宫里待着，被秦世忠监视着闷得慌，毕竟李昭以前也曾央求他带她去花楼。

秦怀远自认了解李昭，她还是七皇子时，看起来虽然循规蹈矩，但她一旦偷偷溜出宫，脱离了那些深宫里的规矩，便放开了性子。李昭对什么都感到好奇，脑子里也总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

秦怀远看着李昭兴奋的侧脸，无奈地叹了口气，既然李昭要去十里赌坊，那便去吧。

左右有他秦怀远在，谁也伤不了李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