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高沥岱看向持剑者正是严不惭。
铁千雁向严不惭道:“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任意杀人。”
“没错,所以这便是结论,以吾之道,还治无人之身。”严不惭反握长剑,也在自己左手划下一道伤痕。
铁千雁大惊失色,未料到严不惭居然要自残身体。
“高沥岱哪儿侵犯你,哪儿便见红。你碰高沥岱哪个部分,我便割下他哪个部位。”严不惭冷冷道。
“你疯了。”高沥岱语气颤抖。
“我没疯。”严不惭傲声:“我夺你一命,便还你一命。”
铁千雁幽幽暗叹,伸手卷起高沥岱衣袖,正要将高沥岱的手臂包扎。
却见严不惭长剑出手,迅猛一剑,便要斩下高沥岱的手臂。
铁千雁见状奋力将高沥岱推开,
高沥岱倒地狼狈躲开严不惭的剑势。
严不惭踏步在斩,铁千雁拦在高沥岱身前,竟有意要与严不惭动手。
“你手上无剑胜不了我。”严不惭知道铁千雁剑术修为了得,但徒手功夫却半分未磨练。
铁千雁从腰中拔出湘妃竹萧御敌,凛然不肯让步。
“我不会让任何人碰你。”严不惭坚毅道:“任何人。”
“你真要如此自残身体。”铁千雁见严不惭划向自己之剑毫不留情。
“我严不惭天性鲁钝,想无他法。”严不惭道。
铁千雁挥下湘妃竹萧,风入气孔,曲调幽怨,她知道以严不惭个性刚毅,不会善罢甘休。
严不惭为了铁千雁竟要伤人伤己。
唯一阻止严不惭伤害自己的方法就是铁千雁放弃作为一名青楼姑娘。
“我答应你。”铁千雁幽叹,别无他法,实在不愿见到严不惭为己自残。
严不惭见铁千雁答应,欣喜若狂。
“你的手。”铁千雁见严不惭自己的手背鲜血泊泊流出,担心道。
“哼,这点伤不碍事。”严不惭将凛冽真气凝聚於手,手背鲜血化冰,登时停止流血。
“但是我与大姐已签订契约。”铁千雁沉吟,面有难色。
“你答应毁约,我便让大姐林灵枢把字据吃下去。”严不惭道:“走吧。”
铁千雁向前走了一步,没想到脚尖踩中裙摆,踉跄身子不稳,伸手往前一抓,要稳住重心,却正巧握中严不惭的手。
严不惭伸手将铁千雁拉起,知道铁千雁平时虽是女装,也未似现在淡紫裙摆修长拖地,料想她必定难以行走。
“我抱你。”严不惭右手将铁千雁拥入怀中,左手抄起她的大腿。
“别……”铁千雁羞涩道。
“你这身长裙行动不便,庆祝你回心转意,我抱你下楼。”严不惭说着将门踹开。
但卧室房门是向内开启,严不惭一脚踢门反将两片木门踢飞。
“碰”
舍下被严不惭突施二剑而惊魂未定的高沥岱,破门而出。
严不惭使出凛冽剑杀的“如履薄冰”的唯一轻功身法,提气翻过扶手,从二楼一跃而下。
即使严不惭身负一人仍潇洒落地,严不惭左脚尖一点,地表刷白,瞬间凝聚薄霜。
紧接着右脚触地一震,冰霜飞扬,白雾掩盖严不惭与铁千雁二人。
厅前客人猛觉凉风刺体,纷纷惊叹这冰雾奇景。
铁千雁扭身挣脱严不惭的怀抱,严不惭已拥着她的身子飞纵而出,想到大厅都是人,铁千雁小脸绯红,娇羞将脸躲进严不惭的怀中。
严不惭从难得看见铁千雁娇柔羞涩的样子,心中觉得有趣。
“你的身体怎麽变轻了。”严不惭虽未曾抱过铁千雁,但从凌空挺剑的身势劲道丶步法足印,看出铁千雁身子绝对轻盈不少。
“我……”铁千雁踌躇有口难言。
“是内力被废?”严不惭猜测:“还是……”
众人见天字一号房门断开,严不惭抱着铁千雁一跃而下,厅上无不惊呼。
“把我姐放下。”前头忽然一人高呼。
紫衣劲装少年肩上赤红披风,妆扮甚是华丽,英气勃发。
一柄长剑插入地面,双掌交叠在剑镡之上,神态凛然不可一世。
“别半路乱认亲戚。”严不惭见少年眼神锐利如鹰,气定神闲,知道来者不善。
“你这登徒子是谁?”少年喝道。
“你又是谁。”严不惭反问。
“我是剑圣。”少年昂首。
“那麽年轻枉称剑圣。”严不惭思索剑圣若二十年前与卓莫修齐名怎麽说也应该也四十多岁。
“剑圣绝剑当世无双,我继承了剑圣之剑,我就是当世剑圣。”少年语带骄傲。
‘独酌剑莫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