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莫修有女儿?
不只是严不惭,数名资深夜行侍也怔住。
严不惭还以为吴子涯是卓莫修唯一的亲人,未料原来他还有一个女儿。
严不惭忽然想到仓促躲避夜行侍,未想到将吴子涯的安危,自从严不惭明言不传授他凛冽剑杀後,就没在见过吴子涯,连齐遇考据全嵩山派武功时也未能见到其现身。。
况且卓莫修早已设想周全,不让吴子涯学习墨家武功,只希望他能平安过日子,夜行侍抓住吴子涯跟逮住寻常老百姓一般。
无闲一旁见严不惭不但撑过十招还打赢,這下说不定全部人都会一起出家,这可是大功德,只是严不惭一副冷漠生杀予夺的样子真叫人担心。
“你想知道卓莫修的女儿在哪吗?”夜行侍少主有恃无恐。
“在哪?”严不惭确实想知道,吴子涯应该也会安分一点。
“你把剑拔出。”夜行侍少主握住严不惭贯穿自己肩膀的长剑。
“慢!”严不惭大声喝阻,长剑运气,长剑与少主的手指一起结冻。
少主牙齿打颤,仍威胁严不惭道:“五十名夜行侍菁英围攻,纵使残存也已重伤,我师兄驾临定能屠杀白马寺,屠寺完在诛灭你CD全族。”
杀死一名祸害,却得害死无辜的结义弟妹与善良百姓,的确不值。
严不惭道:“但你得先答应我一件事,不在追我。”
“我不打诳语,这事我办不到。”夜行侍少主笑道。
“你知道我现在正掐着你的小命吗?”严不惭刻意缓缓运凛冽寒气,让冰霜在夜行侍少主胸前蔓延。
“光是凛冽剑法就值得我们牺牲一千名夜行侍。”夜行侍少主无畏死亡,坦然向严不惭说道。
“但我不能忍受你们夜行侍的追捕。”严不惭道。
“我曾经追杀一个人,整整一个月让他不得好眠,最後他精神错乱还乞求我杀了他。我由衷希望你别变成那副懦弱的孬种。”夜行侍少主叹气。
“你们想要的是墨家秘密和凛冽剑杀吧。”严不惭道。
“没错。”少主道。
“没有任何方法可以阻止你们追杀我。”严不惭问。
“据我少主的权限而言,没有。”少主道。
“那麽让我加入你们夜行侍。”严不惭心想既然卓莫修与夜行侍渊源千丝万缕,有必要搞清楚其中因果,加上五妹黄莲深陷组织,自己加入更当仁不让。
“什麽!”少主睁大眼睛,觉得严不惭真是语出奇葩,滑稽至极,拍腿大笑:“哈哈……”
夜行侍少主大笑,自身抵御严不惭凛冽寒气的真气因而消弱,脸色苍白转眼命在旦夕。
“我实在想不到有什麽理由拒绝。”夜行侍少主全身肌肉抽动颤抖,虚弱回答。
严不惭凝气震剑,冰霜散落。
夜行侍少主被冰冻而紧握剑身之手登时松开,无力垂下。
严不惭拔出长剑,立即感受周围杀意未减,寸步逼近。
“只能来一人。”严不惭喝向四周夜行侍寻常布衣装扮,他手里还握着剑,不会有人出手比严不惭一剑取少主的性命还快。
群众互望,十人踏出一步,再度互望,只剩一人缓步向严不惭走来。
一名年迈村夫走近,卸下长剑左袖一扬,长剑脱手,向後直飞由夜行侍伪装的百姓顺手接住。
村夫将手掌贴放在夜行侍少主背脊第六胸椎节的灵台穴之上,灵台通心,督脉气血在此化为天之上部的阳热真气。
年迈村夫一掌化解了凛冽寒气,恰到好处,似乎对於解除寒毒之法颇为透彻。
周围易容打扮的夜行侍伫足原地,正在等待少主醒来的第一道命令。
“呜呜…”严不惭後头忽传来怪声。
严不惭回头,只见无闲和尚涕零泪下,抚着灰裟长袖痛哭。
“无闲和尚你没事吧。”严不惭诧异。
“贫僧太感动了,严施主居然化干戈为玉帛,而这位身受一剑的五陵贵公子也不计前嫌接纳严施主,曾经相杀的敌人化为朋友,贫僧铭感五内,怎能不落泪。”无闲潸然落泪。
严不惭拒绝向无闲解释缘由,就让他继续相信人善的奇迹好了。
“无闲你要继续努力,让更多人信佛。”严不惭佩服至诚至信的无闲,他作的一切都是劝人为善,正如无闲所说如果全部人都当和尚,笃信佛理,江湖也不会有仇杀了。
世界正需要像无闲一样的笨蛋。
但严不惭佩服归佩服,他认为善是难以渲染恶,而恶却会感染善。
是故恶必锄之。
“你说想加入我夜行侍是真是假。”夜行侍少主坐在石砖拼凑的地板之上,部下手仍贴着他的背心输入内力,但脸色好转,已由苍白转为些许红润。
“我与夜行侍无冤无仇,自然是真,但我有条件。”严不惭道。
“但说无妨。”夜行侍少主道。
“凛冽剑杀的传授权在我,授徒需经过我的考核,组织内部不能干涉,你们也不可下药逼迫。”严不惭道。
“喔齁,你先把条件一次讲清吧。”夜行侍少主知道严不惭必定尚有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