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江五郎微微摇头。
严不惭一刀削下左手食指,速度之快全无徵兆,兽皮少年促不及防,食指登时掉落在地。
江五郎抚着断指,手指早已被凛冽寒气冻僵,竟连手指切断亦无痛觉。
“严不惭!”铁千雁见到严不惭下狠手登时发怒,冲前抓起严不惭的衣襟。
“他说谎。”严不惭耸肩。
“把你的剑给我,下次动手,先问过我。”铁千雁怒叱。
严不惭将剑插入地面。
铁千雁缓缓放开扭住严不惭衣襟的手。
严不惭继续问道:“先别说你不知道,但你是一名猎人没道理无法从足迹里判断黑衣人追的是两个人,所以你对於他们要狩猎追踪的是人,这事你是知道的。”
兽皮少年眼睛游移看向铁千雁,露出讨饶的神情。
“别看着她,我手中没剑一样能掰断你的手指。”严不惭道:“你知情吗?”
“我的确知道他们要抓人,但我不知道他们是恶人。”江五郎怯懦道。
“三更半夜不是官差,身着黑衣,差你们在深山森林守卫,是要抓妖怪吗?”严不惭道:“夜行侍应该也没跟你说为何要追踪我们要干嘛,是也不是?”
“是。”江五郎道。
“你不觉得这很可疑吗?”严不惭反问。
“我是逼不得已。”江五郎道。
“所以你是被夜行侍逼着收下白花花的银子,就‘勉为其难’答允了他们,是也不是?”严不惭质问。
“是。”江五郎道。
“我更详述一点,你见钱眼开,也不辨明是非,就帮着一群模样十分可疑的夜行侍来抓人,是也不是?”严不惭道。
江五郎支支吾吾难以启齿:“……是。”
“所以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严不惭语调真诚。
“什麽事,只要我能帮上忙。”江五郎喜出望外,以为小命有救了。
“你绝对可以帮上忙,我希望你为了我们去死。”严不惭道。
“……”江五郎目瞪口呆说不出话。
“事情是这样的,因为你是一个助纣为虐丶不辩忠奸丶见钱眼开的猎人,我们不能让你活着带领夜行侍来追捕我们。”严不惭说着往插入地面的长剑一弹:“所以你能去死吗?”
“这……”江五郎结巴,自然是不愿意送死。
“放心,我会很快。”严不惭道。
“我发誓对不会说出去你们的行踪,我……”江五郎话未说完。
严不惭高声打断江五郎:“你们这群猎人有一个穿鹿皮的。”
“赵大哥?”江五郎想到与自己相差十岁的赵大哥,但不知道严不惭为何问赵大哥之事,一时脑袋转不过来。
“他是你的谁?”严不惭问。
“我们是好朋友。”江五郎
“赵大哥以他不存在的儿女发誓说会信守承诺,不向夜行侍透露我们的行踪,而我已经杀了他,你正好可以下阴曹地府与相他作伴。”严不惭道。
“我不想死,我没有儿女,但真的有一位六十高龄的祖父。”江五郎求饶。
“你收了一百两银子,应该也知道这巨额奖赏之中应该也包含有死亡的风险,你在收下他们的钱时就该想到这天。”严不惭冷冷道。
江五郎跪下磕头,响头捣地闷声如沉鼓。
严不惭高举右手,运劲在掌,便要往江五郎天灵盖击落。
“啪”江五郎头顶天灵盖前突出一柄长剑挡下了严不惭落下的凛冽掌力。
顺剑身看去,阻挠者正是铁千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