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片杂乱的脚步声,为首的是一身素服,脸如雕镂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眉清目秀,俊美异常。此刻那眼神中却是带着畏惧,异常的闪躲。俊脸随着见到镇南侯越来越惨白。
“大人”才从门板侧面爬起来叶主管,忍着脚踝传来的剧痛,连滚带爬地跑到男人身边,呼哧带喘地说:“镇南侯带兵闯进来了。”蠢,这还用说吗?长眼的就看出来了。
男人调整了呼吸,虽然脸色惨白,但已不再是刚才的震惊之态,向前一步,半跪在马前,“岳父,小婿在此有礼了”不待回复自行起身,仰着头冷脸面对镇南侯“今日是宇文嫣的下葬之日,岳父这是要闹哪出?”
“闹?叶文成,叶尚书,你配的上本侯闹吗?”镇南侯在马上轻声言语。声音不大,但在场的人都听见了且听清了。叶文成的眼前一怔,眼睛里的狠意骤升。“不用忍着,本侯跟你之间已经没有什么不能拿出来说的了,你宠妾灭妻,纵妾行凶,毒杀正妻,今日本侯与你就来个了断。”“来人,抬棺!”镇南侯一声令下,身后传来震耳的一声“是!”上前的八人,刚一走过来,老胡头等人纷纷跪下,不是因为认识,而是被气势吓得,跪着躲到了一边。上来抬棺的尽数是赤羽军前锋营、左右路军的将军,无人喊号令,却一致抬起棺椁,没有任何颠簸,没有声音,只有整齐的步伐,震耳的踏步声。
抬棺之后并未往城外的陵寝去,而是冲着皇城的方向前进。棺椁后是骑马的镇南侯,满脸悲愤,满眼怒火。他身后随行的将士,朝天扬撒着纸钱,漫天飞舞,与天空撒下的飞雪一起在天空中飞扬。整队人马,无声、无言。却将这份悲痛传递到皇都的每个角落,就这么一队无声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向着皇城走来。漆黑的棺木上落着白雪,仿佛天地为她盖上了最纯洁的白纱。
“快,去通知宸王和公主,拿官服来,本官要进宫。”叶文成冲着叶管事嚷到。这个时候只怕是只有皇家了,要不镇南侯还真能整死他。“今天的事赶紧通知公主,宸王那边只说镇南侯怀疑宇文嫣是赵姨娘毒死的,快,赶在镇南侯前面,快去。”叶管事也知道此中厉害,迅速转身出去了。
皇宫大殿上,宣德帝正在与礼部尚书商议此番镇南侯戍边的功绩,正琢磨着如何嘉奖。要说宣德帝登基也有十五年了,先帝子嗣不丰,仅有三位皇子及一位公主成年,宣德帝本是皇三子与皇位无关,没想到大皇子当了4年太子,励精图治,却在巡视州府时染上恶疾,不幸病逝于巡视的路上。皇儿子也就是现在的宸王,因是贵妃所生,且与宣德帝的资质相比确实落了下乘。在先帝临终时,皇三子与太子同为皇后所出,毫无悬念的继承大统。如今三十三岁的宣德帝,正是智慧精力并存的年代,自小受长兄前太子教习,心怀天下。
“咚!咚!咚!.......”
皇城响起的鼓声,宣德帝和礼部齐尚书,一阵心惊,这鼓声......
内侍主管庞忠闪身进来,“陛下,有人敲了登闻鼓”
这鼓声,实在是震人心惊,不光是鼓声,而是这鼓声带着巨大的悲痛,听见的人跟着鼓声满心悲悯。
“何人喊冤?”宣德帝望着殿外登闻鼓的方向问。
“镇南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