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一本正经地开着车。
然后告诉我,“你睡得真沉,我停车的时候就怕吵醒你,结果你把头转过去,接着又睡。”
我心满意足地喝起来,又很是感动。谢谢只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因为显得太客气。
“你明天去考试啊!”他对我发问。
“嗯,第三个考试。”我回答。
他饶有所思的,抿了抿嘴,吞吐起来,“你到底去找哪个朋友啊!”
原来他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他的心可真透明,不像手中的牛奶,浑浊。
我突然想起一个细节,我的账号在小贝手机里到昨晚去宾馆之后才注销。
小贝又嚷着这次一定要帮我。
期间我有看到她偷偷摸摸地把手机递给许沉,她在门口一直催促许沉,“你快点,遇见该怀疑了,你到底想看什么?”
还有许沉苦闷的声音,“居然把我分在这么多人的分组里,哼,故意空着一个分组,还心脏的1/2*,肯定是以前前男友待的。”
后来俩人又叽里呱啦了很久。
我掩着门全部都听到了。
后来小贝就蹦蹦跳跳地,回到我所在的房间,睡觉的时候和我聊了很多有趣的事情,最后哼着歌睡着了。
他应该都了解,他如此问我,只是为了欲盖弥彰。
我悻悻地回答,“亲人级别。”
然后附上一个标准的龇牙的笑。
然后我俩不再说话,我把头转向窗户,刚好经过一汽进口大众的公司,虽然不是刘话棚所在的,还是影响着我的心。
以前我总是看见一辆大众的汽车就联想到他。爱屋及乌,这是我当时说的最矫情的话。
“昨晚泡澡泡的太舒服了,浴缸好大,我从来没这样洗过澡。”
我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讲着话。
没多久就到了熟悉的小镇,从国道转入小马路是从喜叔的五金店过去。
等了红灯,我能够从透明窗看到很多扇门都被打开,老板娘在柜台收钱找零。
我突然明白,其实我是可以为了他放弃我所喜欢的事情,去和他一起经商的,只要我肯学,当他的左右手。
而我当时被一些流言蜚语所困扰,有的人会出现在你的身边,完全是为你“好”的告诉你,“千万别为了男人放弃你所喜爱的工作,如果男人后来抛弃了你,你将一无所有。”
其实不然,将心比心,也是有一定的道理。
那一段时间我忘记了自我,被别人所左右,如此矛盾的活着。
最后,原来我只是想要他的拥抱的。
就算前男友怎么告诉我喜叔和老板娘老是吵架,男人有钱就变心。
我看着老板娘,我想,她是心甘情愿的。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不可以代替她活着。
许沉也随我的目光望过去,然后说我,“女人应该看的是衣服鞋子和包包,你看着那一堆器械干什么。”
我回过神,又重新和他斗嘴,“庸俗。”
他就哈哈大笑起来。
红灯变成了绿灯,他缓缓发动汽车,在疾驰中,我却又看到那样一抹身影出现在大榕树下。
我笑笑,仍然觉得是我自己看错了,他是不可能回来的。
中秋节的第二天,我就是在去维修店,收拾收拾东西,找到以前的宋慧乔代言的步步高音乐手机,插上卡给何青青打电话中安稳匍匐地过去。
第二天又起的很早去驾校报到,我离开家的时候,爸爸还没醒,趁着灰蒙蒙的天,我行走在无人的路边。
安静的让我突然觉得很空虚。就是会有那样一种感觉,虚无缥缈地出现在心底。
我在想,我能不能也打电话告诉某某,我要去考试了,为我加油!
那个某某,又是谁呢!
小佳怡,我突然想起何青青的宝宝,我开始幻想见到她用怎样的口气,叫她怡宝。
她会不会开始对我笑。
不,她还只有半个月大,眼睛才睁开没多久。
徒步走到驾校也不算太久,我用一个挎包就带好了我的一套裙子,还有高跟鞋。
快出发的时候,居然突然下起雨来。场上的人都开始叹气。
“哎呀,太倒霉了!”有个长发美女嗲起来。
“天气预报就说有雨,我倒是做好准备了。”我旁边的队员凑过来告诉我,我点了点头。
我还是给许沉打了个电话,“我,马上就要出发了。”
许沉说了句,“注意安全。”就有事急着挂电话。
我还没来得及道出疑惑,对方就传来一阵忙音。教练又开始清点人数,我就把手机关机归队了。
教我的教练对我说了声,“加油。”
我一楞,没想到听到的这两个字。出自他的口中。
而真正做到这两个字的人,是许沉。
我没想到他会开着车跟着我,在我上手驾驶的时候一直陪伴着我。
他有时候会走在后头,有时候又开到前方,我看着熟悉的车牌,不敢吱声。
走过一段路程,我的考试终于结束,我激动地手抖,手心里全都是汗水。
停车换人的时候,我叫教练等我一下。许沉也停下车走向我。
雨还在下,他支起一把伞。
我忙吼他“你把车门打开,就坐在那里行了。”
我居然上前搂住他的脖子,差点把他带下来了,就差激动的告诉他,“我通过了,我通过了!”
他像是要被勒死了一般,咳嗽的厉害,我急忙手忙脚乱地放开他。
“我看到了,我又不是瞎子。”他翻了翻白眼。
“下雨了耶,居然没有熄火,没有刹不住车。”我笑起来用手支着下巴。
教练叫我回去,我望了他一眼,叫他回去,“我要点名,然后拿了本子才回去。”
然后我跑进雨中,却突然听到身后的他大笑起来,“我还要看看你究竟要去看望谁人呢!”
然后车门被关上,大家开始不关心考试的那人,而是和我窃窃私语,“那是谁啊,遇见。”
一个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女人问我。
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只能含糊着,“这雨下的真是时候!”
说着还捂了捂手臂,抱作一团,不再说话。
有时候我从后窗看过去,他的车,始终如一地跟着。
很快就到了清远。
这里的风景真好,山里有山的样子,红枫遍地都是。
溪水潺潺地流着,倒也有种白水拥万红的情景。
亲临到这里,我也算体验了诗人的境界了。
很快就到了傍晚,车子到达停放点,我们一组人居然全部都通过,我们不分男女相拥在一起。
突然就从中插入一只手,是许沉。他把那个长得很Q男生拉开,然后递出一个塑料袋,里面是矿泉水。
“怡宝耶!”我惊呼起来,然后就扭开盖子呼噜呼噜地喝起来。
“就你最不讲礼。”许沉走到我身后,又像个管事一样告诉我,“别人是谁你知道吗,就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我翻翻白眼,把瓶口对准他的嘴想灌进去,突然我发现这是我喝过的,于是停在他的嘴边。
我们因为这个举动都望着对方,望了两三秒。
我打开一瓶新的给他,大家都拿起水来,像百事可乐一般举起干杯。
我又屁颠屁颠儿地打开一瓶给教练递过去,并用尽温柔语气,“教练,您辛苦了。”
然后低下头奸笑着望着我的队友们,完成这一项我故意做出的搞笑动作。
教练拍了拍我的头,乐呵呵地把水接过去。
我摸着头望着他,突然想起我的小学老师。
我读小学时,他也是这般年纪,现在,应该老去了不少吧!
吃了晚饭我和三个女孩子成为舍友,我突然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我们可以凑一桌麻将了。”
说做就做,但是临时找不到麻将,就围在床上打扑克了。
“三带对。三个十。”
“哇,三个j,刚好,好你个遇见,把我的大对都给必须出了!”
“那你可以不出啊!”我冲她吐了吐舌头。
她就一脸无奈地说,“我只有这个对,呜呜呜呜呜。”
许沉敲门的时候我们正打在这儿,我打着牌目不转睛地回答他,“舍友在换衣服。”
“让她去洗手间换。”门口的人开始耍大牌。
有个女生看不惯了,她是别个组考试的。
她对大家说,实际上是对着我说,“被男朋友管的也太严了吧!”
她的眼睛不怀好意地扫视在场的人一眼。
和我一组的好姐妹就开始为我抱不平,“他啊,是来给她加油的,你男朋友能这样么?难怪你没通过。”
两人大眼瞪小眼,我拉住其中一个,“好了好了,我出去看看他想干嘛,你们仨可以斗地主!”
话还没说完仨人又像没事儿人似的,在床上又挤成一堆。
我看着这个情景,无奈又忍不住笑起来。
我才发现,第一次被别人误会我和他是男女朋友,我没有反对。
我打开门,冲许沉露出一个标准的牙膏广告笑容。
他推了推我的额头,“门牙长这么稀,还总是爱笑的连牙床都露出来。”
我脸一沉。
他朝里头看了一眼,重新望着我才发现我的脸有所不同。
“好啦!快告诉我是不是小时候换牙偷吃糖了。”他推着我的肩膀就往外面走去。
我看不见他的脸都知道他现在肯定在笑。
我和他行走在夜间的街上,除了路灯和车辆,很少有人。
他走在前头,时而会回头看我一眼,时而等我,我们享受着这一刻的默契,都没说话。
风吹过来,我才想起我穿的是带好的裙子,白色的裙摆。
不过我穿的是拖鞋,这减了不少的分。
想到开始如此注意外在,我抓了抓洗过的头发,已经快干了。
夜晚的风吹过来,打在脸上很舒服。
偶遇了跟我一组考试的男生,他在很远的凉亭跟我打招呼,“遇见,你也出来玩吗?”
“对。”我走到他面前,看他在看什么,居然是《怦然心动》。
我遇见知音似的就呆着不肯走。
“这是你下载的啊!”我不见外地在他背后坐下来,抓着他的零食吃起来。“电脑上都不能看呢!”
“我自有办法。”他望了我一眼,笑起来。
然后从我的眼神里看出流露的期待,主动把一个耳塞递给我。
“咳咳。”许沉又在管人了。
我双手合十,“我就拜托你让我看完。我喜欢这部电影。”
然后全身心投入这场从天而降的电影之中。
想着外公和布莱斯说的话,还有小学时候的童谣,我只觉得我在体验一场盛大的心灵旅行。
一个小时过后,我只感觉我的背痛,这才发现,原来许大公子把我的后背当作了靠枕,正在那玩游戏玩的起劲呢!
“你在玩什么游戏?”我叫他一声,以便马上要抽身出来他不会没心理准备。
他主动把身子坐正,“英雄联盟啊!这你都不知道。”
我知道就怪了,我又对游戏不感冒。
男生就起劲了,他走过去左看看右看看,“兄弟,你装备真牛!”
然后他又问,“你开挂了吗?这么厉害。”
许沉嘚瑟起来,“怎么可能,以我的实力。”
两个大男人,倒是唧唧歪歪地聊起来。实在令我汗颜。
我假装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那,我不打扰你们了,我先回去睡觉了。”
许沉就不乐意了,“我都等你一个多小时了,你等我一下怎么了!”
我嘴角抽搐,我实在是想告诉他,他这样说话像我的弟弟,实在是与他游戏里的威武霸气很不搭调。
看他还是目不转睛地玩着游戏,我就想着等一会好了,反正也没事儿。
我就站着没动。
结果他忍不住告诉我,“好了好了,完成一个任务就退出,一起走好吧,三分钟。”
他害怕我不会等。
“ok!”我愉快地回答,扭了扭身子。
回去的时候许沉总要走在中间,他把苹果5收好,“你怎么不愿等我?”
他开口发问。
换来我一副莫名其妙,不过很快就清楚起来。
等人的人有心,是被等的人不自信。
“我站在那里没动,就是结果。”我回答他。
比起我的小脾气来,或许突然对他殷勤一下子,他还会难以置信。
他走到我前面,转过身来微笑,与我相对而行。打量着我的脸。
马路边的白杨树被风吹的沙沙作响,是风吹的响?还是心跳的响?
一起考试的男生一副质疑地望着我,又望着许沉。
突然就露出一个心领神会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