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州城的另一头，老王正坐在柜台上，左手翻阅着账本，右手打着算盘，从他那熟练的动作来看，似乎这一切早已融入了他的生活。

随后，也不知道怎么了，算着算着，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异常，原本就皱着的眉头，整个得拧在了一起，手上的动作也跟着停了下来……

“小佟子，你出来一下。”

过了没一会，后堂的帘子被挑开了，一个干练的小伙子从里面走了出来，来到了老王的身下，轻声问道：“掌柜的，您找我？”

老王微微点了点头，转过身，用左手依着椅子的护手，低头看向了对方。

“你发觉了没有？”

“发觉了什么？”

很显然这个小伙并没有太多的悟性，老王无奈的摇了摇头，索性把话说得更明白了一些……

“抵押的当物！”

钱庄虽不是当铺，主业仍旧是存储，可有些人呢，手里拿不出钱，只能用金银之类的一些个硬通货来抵换。老王就觉得这中间有赚头，索性就做起了这副业。

再加之云州的当铺本来就不景气，以至于通宝钱庄的副业就越做越大了。

在听到这几个字后，那小伙子总算是反应了过来，脸上绽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

“噢，您是说这几个月来安南之国的抵押物饰越来越多的事吗？”

“嗯。”

老王点了点头，随后彻底转过身来，想要从从柜台上高高的椅子上走了下来。

面前的小伙子还是有些眼力劲的，见状赶忙上去搀扶，老王一边小心的看着脚下，一边说道：“这安南虽然国中黄金，但提炼水平有限，打造的神像或者饰品虽然看着大，但纯度不够。再加上他们与中原文化差异太大……”

“您的意思是说从下个月起尽量少收一些吗？”

听到这话，老王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最后跟着领着小伙子进了库房，在打开了一处箱子后，从里面挑出了一尊神像把玩了起来……

“虽然，咱们身处的南疆也有一些个从南边逃过来的人，但他们大多都是穷人，买不起这些个玩意，而咱们中原又欣赏不来这种人龇牙咧嘴的神明。到头来还得把它融了，费力不说还有损耗……”

这会小伙听明白了，跟着又问道：“您的意思是神像之类就不要收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