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自始至终都是有欲望的,她如今得到了一切,唯一的愿望,就是几个孩子相互敬爱,承欢膝下。
甚至有个小小的私心,若是长宴肯认她,那是更好的。
可此事,万不该发展至此,他们兄弟,不能相斗相争,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
一个分神,那根开的正艳的花枝,不小心被剪掉了。
一旁的老嬷嬷一惊,吓的双手上前托住。
这盆花可是太后娘娘精心养出来的,这支刚刚开花,就修剪掉了,实在太可惜。
岳太后脸色一沉,重重放下剪刀。
“派人去天阳一趟,务必要把此事处理的干净。”
那嬷嬷眼神一暗,显然知道岳太后所言是何事。
“是,奴婢这就派人过去,不过之前不用我们出手,谢大人那边已经给谢侯灌了哑药,加上之前下的毒,谢侯如今神志不清,任凭别人再怎么审问,也绝对吐不出一句话来。”
岳太后听了,不仅没有松一口气,还觉的心口压的沉沉的。
不对,此事是她错了。
做事从不拖泥带水,唯独在这一件事上,饶了那人一命。
她是怕长宴日后知道了,怨她恨她!
可就是这一时心软,很可能留下大患。
“这次你亲自去,务必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是。”
那老嬷嬷退下,消失在寿康宫内,对外只称是生了病,太后娘娘特批,出宫养病去了。
谢府。
孟知溪回到府内时,谢长宴还未下朝回来。
一个人在府中无聊,她便想着回沈家看看。
“夫人,大人走之前说要回府用膳的,您看看午膳该怎么准备?”
“按照他的喜好准备吧,我回沈家一趟,大人来了你们如实说便是。”
“是。”
夫人的娘家离的近,备上马车,也不出半个时辰就到了。
一进门,孟知溪便闻到了熟悉的药味。
比往日浓郁了不少,想来这几日祖父的药用的更勤了。
“怎么回事,上次我走的时候不都已经大好了吗,怎么又用了这么重的药。”
离她上次来,也不过才过了三日。
上次祖父的神色明明已经大好了,她还扶着他老人家去园子里转了一圈。
怎么今日……
老管家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依照大夫的说法,老爷子年事已高,怕是无药可医,能将养一日便是赚了一日。
孟知溪眼中带泪,“我入宫,去求太后娘娘,请太医为祖父诊治,总会有法子的。”
老管家把人拦住,“大姑娘,还是别去了,太医前日已经来过了,这方子就是宫里给开的,和宁公主亲自带来的人,据说那胡太医是太医院的好手……”
说到这里,老管家没再说下去。
“和宁公主今日又派人送了许多滋补的良药,都是能用得上的,老爷服药后,身体确实也见好了些,姑娘您要不要进去和老爷说说话?”
此刻,屋内沈老爷子也听见动静。
“是姀儿吧,快进来,祖父有话要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