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庭院笼子里又出现那家伙,南禺山里的上上下下早已习惯,除了花池里的花是精心饲养,其他都是散养。
于那日看亲后,大家的生活都归于平常。唯一反常的只有菊华,脸庞多了些羞涩,匣内也增添几件风格迥异的服饰;天宫似乎又想出一些戏本子。但其他人的反常反倒让人觉得诡异。看亲后,本应是各家串门,或是花前树下赏星河,可他们似乎在躲着什么?
女夷正调侃着菊华:“你是打算修炼《葵花宝典》?”还未等菊华做出反应,白芷急匆匆的跑过来。
“花司,出大事了。”女夷递给她一盏茶,等白芷松缓一口气,接着听她阐明,“花司,听说霁光城出现一群身染异物的妖,城里的仙灵有大批被感染。更奇怪的是,都不知道这群妖来源何处。”
妖?妖怎会身染异物?他们通各类异术,断不会失控,不然那个振灵香早就闹翻天了。要么是身染异物的仙灵,要么就是邪道出现。“白芷,你先随我去霁光城探探情况,菊华,你去通知主母,将此事告知即可。”
城门外长着一颗仙柏,宛如一条巨龙,蜿蜒盘旋,它滋养这这座城的灵气,所以这里的仙灵都会把它当成一个老者,倾听她们的心声。
“想不到这颗树如此通灵气。”白芷仰望着这棵树,只见它的枝干渗出一丝绿液,白芷心疼的说:“它应该很疼吧!”
女夷解释:“不,那是它在哭泣。我想,应该是和最近仙灵身染异物有关。它吸收了太多悲、愤和愁等情绪,它是在为众生怜悯。”
霁光城是四界的一个世外桃源,从不被打扰。这里居住着仙、精、妖,且都是灵力低微生命短暂的仙灵。若不是这棵树护着,这次不知会是怎样的生灵涂炭。女夷暂时为它拂去泪痕,终究神力有限,只靠她一个人是不行的:“走吧,我们还要更重要的事情。”
踏入城内,便能感觉到一股邪恶的力量,不过这股力量只在边缘徘徊,不敢深入城内,或许就是因为那棵树吧。
一间间用植被支撑起的屋蓬显得有些蜡黄,侧旁的花草没了精气神,似乎风一吹,它们就会倒下,灵影湖也不例外被污浊。走过岔路口,总算看见一位仙灵,白芷明了女夷的示意,立刻上前询问:“阿婆,请问这附近为何就您一人呢?”
阿婆打量一番白芷和女夷二人,看她俩无凶煞之气,便反问:“你们是何人?”
白芷随意想了一个借口:“我俩是来探亲的,可似乎迷路了,瞧这附近人烟稀少,不知是何缘故。”
阿婆未言片语,继续捣鼓着药碾,想必是见我俩面生,心生防备。可附近无甚人,若想要寻些线索,只能先从阿婆这里知晓。这药碾里的味道竟有子苓、半夏、徐长卿等,可只靠这些无法完全驱除异物:“阿婆,这些药物是不够的,您还缺一样东西。”
阿婆有些不可置信:“你会制药?”
“略懂皮毛。”女夷趁阿婆警惕心降低,继续说:“这些药材只能治标,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缺的那样东西,我需要具体查明异物来源才好确认。”
阿婆迟疑一会,放下手中的药碾:“行,我从一开始就看出你俩并非有意图之人,只是霁光城从无外界打扰,若不是……唉。”
“阿婆可是有何难言之隐?”
“并非,只是说来惭愧,前几日,有几位伤势严重的小妖逃到这里,一时心软便收留。心想着,虽然我们灵力低微,可也是得亏那仙柏的庇护,才能有一方寸土,那也定能救那几个小妖。可谁知,那小妖伤势虽好,身上竟染异物,才一日的功夫,竟将霁光城所有的仙灵都感染了。”阿婆羞愧地望向仙柏“仙柏虽吸走了大部分的秽气,可仙灵终日没了生气,痴痴呆呆。”
白芷小声嘀咕:“这不是借花献佛嘛。”女夷立即制止白芷的言语,虽说霁光城仙灵的做法有些不妥,全靠一棵树救治苍生,有点守株待兔的意思,看上去有些愚昧,但毕竟不是见事者,不能轻言评判。
阿婆轻声自嘲,叹了口气,眼神中带有几分懊悔和几分无奈,本以为用熟知的几种药材就能弥补自己愚昧无知的行为,谁知竟酿成大祸。
“为何您喝了这药就痊愈呢?”白芷因刚才言语冒失,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阿婆骤然眼神深邃,闪烁着目光看向远处,这眼神似乎在哪里见过?那日看亲的断袖之人就是这个眼神,想来也是奇了,不过几万岁的神竟然有一副老者的模样,“我不是喝药痊愈,只因我是年岁最高的,早已勘破所有尘世,心无旁骛,所以那异物伤不了我。”
片刻言语的功夫,就到了小妖躲藏之处,还未进去看一眼,这屋蓬一圈缠绕的黑气就能知在此处。阿婆担心我的安危,让我在门外探情况,我谢绝她的好意,直接进屋,这点黑气对我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刚进屋就味到一股腥味,夹杂着浓郁的咸香,似那潮水涌上来时海边的味道。
看样子,这俩小妖倒不是来路不明,不是西海就是东海,不过身染瘴气,不先找自家的仙君,却躲到霁光城,属实有些蹊跷。女夷凝重的神情,让俩小妖后背发凉,趁众人不注意,准备伺机溜缝逃跑,女夷左手使出灵力,从左到右一挥,直接拽回原处。
女夷轻轻挑眉,白芷将袖口里的药瓶掏出来,取出两颗药丹扔进小妖嘴里。小妖顿时感觉腹部疼痛难忍,身体时而燥热时而极寒,冰火两重天的煎熬让两只小妖面部青筋暴起,小妖膝行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