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跟着吕思有十几年了,对她的脾气秉性摸得一清二楚。知她说出“动刑”二字时,内心必定是恼怒厌恶到了极点。
忙使眼色让下面的人将黄嬷嬷的嘴堵了,七手八脚地拖了出去。
夏荷这会儿心里懊恼极了,早知这黄嬷嬷这么不识抬举,她就该早把她绑起来!也不至于闹到主子面前去惹了主子厌烦。
可话说回来,这件事到底是自己失职引发的,主子以后若再回想起黄嬷嬷的好,后悔了,必定会回倍的责难自己。
“你老自己做错了事,现在又带累了我们,本是想给你留点脸面,让你呆着等主子问话就好,你倒好,对着人就下手,事后又在院子里大吵大闹,依仗着奶过几天主子的情分,倚老卖老起来!连你的身家性命都是主子的,何况是别的,安南条件不好的妇人多了去,能成为主子的奶妈你该珍惜,可你呢不但不知感激,反倒吃里扒外!”
黄嬷嬷眼神现出一抹凶狠,夏荷看地眼里,也不说话,把她带进了一间房子,把她推了进去,关了上门。
黄嬷嬷本来以为吕思要给她时间辩上一辩,她乘机诉,依她对吕思的了解,别看嘴上说些狠话,事实上都是些刀子嘴豆腐心,她到时候再哭上一场,姑娘家再怎么还是要脸面的,她总不能落个苛待下人的名声!
哪知偏不凑巧,她前脚戏都不开始唱上,就关起来了。
四周黑漆漆的,看不见也听不见,估摸着大约过了一两个时辰的样子,灯亮起来,黄嬷嬷这才发现是孙掌柜,顿时什么气焰也没了瘫坐在地上。
孙掌柜的此时正绑在一个柱子上,皮开肉绽,可以想象受了多大罪,待看清是她,眼神猛然一亮,指着她大声嚷道:“对,就是这个婆娘,自称是寿安郡主的奶娘,给了我五百两银子让我做本钱,开饭店!”
拿着鞭子人不高兴了,“五百两银子够开饭店?再不说实话,小心着你,我们可没有多耐心,昨天那皮肉之苦想必你是尝过了,今天可以换一种……”
孙掌柜立道:“地契,她给了我门面铺子的地契!”
动刑人不高兴地抽了他一鞭子,然后不相信地问:“她是郡主的奶娘,也不见得有地契吧?当老子好骗是不?”
“一个姑娘亲自拿来,说是郡主的贴身丫头,郡主想找点赚钱的门路,铺子早盘下来了。”
黄嬷嬷听了这话明显放松下来,赵大夫说的没错,为奴为婢一辈子,到头来孙子还是奴卑,倒不如给孙子留一条后路。谁又不是天生为奴的料,凭什么她公主郡主就可以高人一等?
赵大夫料事如神,她只要帮着赵惠,肯定能为自己的孙子谋个好前程!
现在赵惠又离开了安南,她们再想抓她也不可能了,只要自己能承受住这眼前的皮肉之苦,日后前程一片光明。
“你知不知道那果子是毒药?会让人上瘾?会茶饭不思地想着他?最后是成一个废物?”
孙掌柜如突然如筛糠般抖了起来,口中流着涎。
“是不是想要这个?”审问的从荷包里掏出一把枯叶,孙掌柜突然变得激动起来,扑上去抢审问他的人,黄嬷嬷心中一惊,她那宝贝孙子不会也变成这样吧?
一股失望、沮丧情绪袭来,她突然变得十分迷茫害怕担心起来。
不等动刑,她全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