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君九凝这个说法，慕云并不承认。

他反驳道：“你喜欢的那些东西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意义，我也并不感兴趣。”

君九凝“哦”了一声，整个人像是没骨头似的摊成一团。

二人安静了一会儿，君九凝忽然开口道：“那你还想回去吗？”

她问的不是你还能不能回去，也不是你有没有办法回去，而是问慕云还想不想回去。

发光的空气团微微地动了一下，似乎是在回头环视周围的环境。

君九凝感觉到了慕云身上忽然外放的情绪，像是有些犹豫、又有些不舍。

片刻，她听见慕云冷静的声音淡淡地从身边传过来：“想吧。”

君九凝心头涌上一点不明不白的情绪，她听见自己木愣愣地问道：“为什么？”

慕云往上飘了一点，闷闷地道：“我想做个人。”

君九凝：“……”

她实在憋不住笑了：“噗嗤。”

慕云牌发光空气团团鼓了鼓，说话的声音都有点恼羞成怒：“怎么了？你笑什么？！”

君九凝捂着嘴，，但还是没忍住地笑出了声：“没，哈哈哈哈哈哈，我不是、不是这个意思哈哈哈哈哈哈……”

慕云不说话了，君九凝感觉室内都蒙上了一层厚重乌黑的怨气。

她止住了笑，用手指抹了抹溢出眼眶的泪水，努力稳住自己的声音道：“我可不是笑你的意思，只是你刚才说的话在我们现代可不是什么好话，特别搞笑。”

慕云皱了皱眉道：“我只是想做个人，为什么这不是什么好话？”

君九凝一本正经地看着他：“因为一般能说出这种话的人，通常都不是什么好人，甚至可以说，完全不干人事。”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慕云皱着眉，催促君九凝再把手机举好——被君九凝一打断，他都快要忘了第一千七百二十六章的内容是什么了。

君九凝只好把背挺直了些，抓着手机的边沿摆正，好让慕云能方便地滑动阅读。

但她手指无意间误触了处于屏幕最底端的进度条，原本三分之一的进度条在瞬间就被拉到了最后，电子屏幕上的仿真纸页翻动得飞快，慕云刚想提醒君九凝，却忽然看见这面光滑的屏幕忽然迸发出一阵白光，将二人同时吞噬了进去。

发着强烈白光的屏幕中，《倾城风云》已经翻到了结尾，但没人能透过那刺目的白光看见上面的字迹已经在开始悄悄地发生变化。

当白光终于偃旗息鼓，失去握力的手机“啪”地一声掉在地上，原本光滑的屏幕上此时布满了蜘蛛网一般的裂纹，四处都散落着亮晶晶的玻璃碎渣。

室内已经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