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弱且相貌平平无奇的侍女点点头。
顾云低头一笑,再睁眼时,眼中已然有了凛然杀意。
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掐住那婢女细弱的脖子,硬生生地将她提了起来,那宫女呼吸困难,脸色顿时涨得青紫,脚尖都离地三寸。
她那双纤细而粗糙的手掌不断拍打着顾云粗壮有力的手臂,仿佛螳臂当车,对方纹丝不动。
顾云冷笑:“那块绢布的事情,从一开始便是我和慕云得到的消息,魏羽澜此前根本不知,你倒是和我说说,他如今又是从哪里听他师父说出这大阵的破解之法在绢布上的?”
“白日做梦?那个已经死了的老秃驴给他托梦?”
宫女有苦说不出,拍打顾云的双手已经渐渐无力了。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被活活掐死的瞬间,顾云又忽然松开了手。
宫女跌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细细的喉咙都有些倒不过来。
顾云蹲下看着宫女狼狈的样子,伸手捏起对方的下巴,面色阴冷:“你是慕云派来探本王底细的。亏本王这么多年来一直重用你,这梁王宫才易了几日的主,你们这些卑贱的奴婢也敢当墙头草。”
宫女吓得满脸是泪,却根本不敢哭出声,只能拼命摇着头,哽咽道:“殿下误会奴婢了,我真的没有背叛殿下,奴婢真的听见魏公子是这么说的!”
她想起魏羽澜在地上划拉的那些痕迹,顿时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殿下,我还记得当时那位魏公子问其他人认不认识那绢布上的字迹,只是可惜并无一人知晓。若是殿下还不信,我可以画给殿下瞧瞧。”
顾云听到此处倒是真的有些狐疑了,便让人呈上了纸笔:“你最好不是在浪费本王的时间。”
幸好那宫女平日里自己也喜欢做秀活儿,画花样子,而且当时魏羽澜留下的那些字迹也算不上是复杂,她虽然只是随便看了两眼,倒也记住了。
侍女一边蘸笔写字,一边朝顾云解释。
顾云只看了一眼,便愣住了:这宫女画的东西,竟然真的是绢布上的字迹!
可是明明当时打开皇陵,取得绢布都是自己亲力亲为,顾云也能确定只有自己一人见过那绢布。
魏羽澜又怎么会知道这绢布上的东西呢?!
顾云捉住那侍女放下毛笔的手,急切地问道:“他们当时到底还说了什么?!你必须一一道来,不许有一处错漏!”
但这宫女本来只是那花园中的杂役,虽说离君九凝等人不算远,但当几人压低了声音说话的时候,她也是听不清楚的,此时她已经把记得的东西都完完整整地告诉顾云了,为何顾云还是不信她?!
而且一想到方才顾云是怎么对自己的……宫女不寒而栗,被顾云握着的手腕上起了一片一片的鸡皮疙瘩。
“殿下,奴婢知道的就这么多,其余的奴婢真的没有听见,还请殿下宽宏大量……”
顾云松开了她的手,暂时冷静了下来。
此时他的心中是一片喜悦:若魏羽澜说的是真的,绢布也正在他的手上,那只要能找到一个可以破译绢布上这种奇怪图案、或者可以称之为奇怪文字之人,那他的病岂不是可以迎刃而解了!
顾云连忙追问:“他们之中当真没有人能破译这些文字?”
宫女点点头,但她想到当时君九凝临走之前的眼神,便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