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日子又平淡了起来,平淡得我都开始学会了钓鱼,一直到母后被移到行宫养病。
这指令下得很快,似乎在掩盖什么一般,我敏锐的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之处,我拿了令牌匆忙进宫,却也没能见着母后,更是没能见着陈抒祁。
直觉告诉我不对劲。
我私下查了,但是却一无所获,就好像母后是真的病得只能去行宫疗养一般。
母后未曾给我写信,是病得不轻,连起身都不能了吗?那同行的珞珠表妹亦是不会写信寻求我的帮助吗?
我想,她们被控制了。
当今世上,谁能控制太后和妃位娘娘呢?唯有当今皇上吧,我醍醐灌顶,召集了母后之前的幕后支持者,一次又一次给皇帝施压,可施压有什么用呢?反而加速了母后的死亡。
陈抒祁的草率丧仪令我不满,那可是我一生中都用着最为繁华之物的母后啊,凭什么被如此对待!
我不服气,入宫同陈抒祁对质,却被其反呛了几句。
凭什么啊!
明明是他的错,他凭什么大吼大叫?就因为他是皇帝?他莫不是忘了,他这个皇帝还是我给的。
我便想着,既然他要做白眼狼,那自己便收回他的皇帝之位,换一个人来做便是,可还不等我有所动作,他先撒手人寰了,打得我一个措手不及。
可我转念一想,他是死了,可皇帝是他儿子啊。这可不行,这皇位还得换人来坐。
我在脑海中思索着,何人更为合适。
陈抒筠?不!以他的性子,定然会转头就将我给出卖了,他本就是高高挂起,只过好自己的性子,怕是为了摆脱嫌疑,对我……
陈抒泽,小泽!身份家世不错,母族妻族都不差,只是……如此小孩子心性,怕是也不妥。
思来想去,似乎也只有陈抒煜能行。
有想法,有脑子,亦是想要那个位子的,往往这样的人才能更容易被自己所蛊惑。
想此,我便做了。
我以需要沐浴为由,将温言推出去自个书房玩去,随后便换上一身夜行衣出了门,自己也是学了些许武的,很轻松便到了陈抒煜,对其威逼利诱之下,才有所松动的拐到了自己这一列。
而我则是还需要去找国师,我曾一度怀疑这什么国师就是我那本该早夭,哦不……胎死腹中的六弟。实在是那双眼睛,同程贵人实在太像了,总是让我梦回那死不瞑目的程贵人的梦境之中,频频心惊不已。
可我百般试探,就会被他给圆回来。
而今,我用帝位试探他,他总该不会毫无所动了吧。
可我的猜想总是错的,那人人艳羡的帝位对于那高高在上的国师来说,倒是可有可无了。
一时之间,我竟有些迷茫,不知何去何从了。
霎时间,我突然想起了国师的软肋,我卑鄙的用当年答应国师不许用的法子威胁了他,用他最在乎的人威胁了他,那一刻我仿佛魔怔了一般,势必想要将陈启宸拉下台。
那时的我,甚至不知道我到底是要为母后报仇,鸣不平还是因为那癫狂的病症又犯了,极其的疯狂。
得了国师的承诺,我心满意足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