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婆婆,他们……”
一个男人冲到榕面前,满脸怒气。
“不必去追,那女孩是参加过六翼之争的人,我们斗不过她。”
榕收回权杖,抱着藤蔓送来的婴儿。
“榕婆婆,她到底是什么人?”酢拉了拉榕的衣袍,小声问。
“一个故人的朋友。”榕把婴儿交给酢,“叫簪带着他吧。”
“榕婆婆!”男人有些着急,“那女孩还没把酪和酝……”
“褚,亚古神会保佑我们,他只是个孩子,他需要帮助。”榕说着,朝林中走去。
“榕婆婆,小心血者!”酢抱着婴儿,想跟着榕,又怕自己抱不稳摔了孩子。
“酢,回马车去,我们要赶路了!”褚朝酢喊到。
“我们要去哪里?”
“亚古圣坛,亚古神居住的地方,”榕望着东南方,“我们会得到亚古神的庇佑。?”
榕走到血者化作粉末的地方,指间绿线缠绕,带起粉末。
“请离开吧,远方的游子。”
粉末化成点点亮光,消失在阳光下。
等他们到达亚古圣坛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下午了。
梓带着她那一支的族人来迎接。
“榕,好久不见。”一个脸上有刺青的老人走向榕。
“梓,好久不见。我们在路上捡到一个孩子。”榕并没有提到几名血者和傅辰的事,只是让簪把孩子抱来。
梓看了看孩子眼角旁的两颗红痣有些惊讶,“这不是祭祀一族常用的封绳印。”
山者与祭祀一族曾为保护与被保护的关系。
祭司一族世代有一手段,那便是书写历史,说得高尚些,便是可看过去,知未来。
他们在小时候,会被长辈用血亲之力封住双眼,都说孩子的眼睛最是纯净,为了得到始终纯净的眼睛,他们不惜封住自己的气力,一辈子作为人类活着,只为有一天修炼成功重新“睁开”自己的眼睛,书写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而观看历史的代价,便是失去了守护自己的力量,因此他们与山者达成协议。
他们为山者占卜祈祷,精华灵魂,山者守护他们的领地,不让外人入侵。
或许是太相信山者的保护,又或许是太依仗自己的双眼,几年前那场巨变,祭祀族几千人,竟无一人有动手的能力,生生被人灭了全族。
想起往事,两人都是一声叹息。
许久榕缓缓开口,“我族中的孩子说看到他时,这孩子脸上便有两颗红痣。”
梓点头,“他既然能来到这里,便也是我们的孩子。”
他们没能保护好祭祀一族,如今只能加倍爱护祭祀族最后一个孩子。
她抬头望着榕,“他有名字吗?”
榕看着孩子,“我打算叫他灿。”
梓点点头,抬手在灿眉心轻点一下,一丝光芒闪过。
“愿亚古神保佑你,灿。”
“其他人呢?”榕看向四周,偌大的圣坛只有她们两族人。
“在下面,任宇他们去后山了。”
“怎么回事?”榕莫名有些紧张。
“年轻人,总是要跑跑的。”梓笑着,“整个山族年轻一辈里只有他们几个成功在人类世界住下,总是有很多共同话题的。”
榕点点头,觉得自己有些敏感。
“现在人类世界还有多少我们的人?”
梓想了想,“还有五家,分别是中东程氏,南欧孟氏,东亚单氏,西海丁氏,北非任氏。”
榕又是一惊,要知道先前山族在人类世界可是有数十只旁支,如今竟只余下五支。
梓看她那样子摇摇头,“你平时隐居不问外事,只想着和平度日,可是外界要是真想做点什么,也不是我们可以阻止的。”
“榕,血神喑哑来了。”梓看着榕,“战争要开始了。”
十年后。
高大的树林中,一个黑发男孩躺在一根树枝上,阳光从枝叶间照下,男孩眼角的红痣艳的像血。
“灿!我找了你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