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者浮沧溟,浩渺难具论。”
“远近漭不辨,日月互吞吐。”
建宁城外,西海之滨,琼崖绝壁之上,天音长老眉头微蹙,反复吟诵《沧溟真诀》的总纲。
“应当错不了,这沧溟真诀或许真可解决我九阴玄煞宗女子修炼困境!”当念及日月互吞吐之时,天音长老突然舒展眉宇,击节叹道。
“云屏,你下嫁江风这个浪荡子,确实委屈你了。但是,你此行如若功成,必可改变我九阴玄煞宗的女子蹈红尘的宿命!”天音长老面色微动。
“长老,我看建宁江家武道功法平平,即便沧溟真诀也不过是顶级绝学而已,还称不上是神通功法。而且,江家武道修为最高者江云天,也应当不超过内罡后期,放到玄阴宗内,也就是外门高阶弟子水平。为何您和众长老却对建宁江家功法如此上心?”骆云屏十分不解。
“你也莫小瞧了建宁江家。我曾于宗门苦舟阁翻阅历代掌门修行笔记,看到过我宗第四代掌门孤云子的一段往事,她曾与江家第一代先祖有过数次切磋,虽然笔记中没有记录胜负如何,但是孤云子掌门却对这几次切磋耿耿于怀。”
“想不到江家祖上也曾这般厉害!只是切磋比试的胜败在我等修行中人看来,并非什么了不得的事儿,为什么孤云子掌门要在修行笔记上郑重地记录这些往事呢?”骆云屏问道。
“我宗的镇派功法乃是《九阴玄煞秘典》,走的是极阴之道,女子修炼起来事半功倍,能跳出武道,得御气成就者不在少数。但这也有个问题,孤阴不长,每个人在不同境界都可能遇到瓶颈,必须通过蹈红尘,与男子结成道侣,体悟阴阳转化之理,天人化生之妙,方可突破境界,再上层楼。”
“但这又与江家先祖有何关系?”骆云屏再问。
“孤云子掌门在与江家第一代先祖切磋中发现,江家沧溟真气也是一门阴属性真气,但是大气磅礴,暗含阳刚伟力。江家先祖在与孤云子掌门的交手过程中,阴柔与阳刚兼容并济,沧溟真气若沧浪涛涛,竟然生出烈焰,焚天烧地!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江家先祖的沧溟真诀练到极致,可以阴极阳生,达到阴阳相济的境地,但是其本体仍然是走的水阴属性的路子!”
“你看这下册功法大纲有言:神龙忽腾上,尾鬣风雷奔。激浪自生火,烈焰焚乾坤。正是描述水火变化,阴阳相济的情景,只是书中未曾讲解其中关窍,仍然是不得其门径!若不是当年孤云子掌门过早仙逝,笔记淹没在众多典籍之中,何至于如今才被我等发现其中秘辛。”天音长老不无惋惜地叹道。
“我看江家后代之人,远不如其先祖,只怕问题就出在这水火变化的关窍上。可能此中关窍,江家后人无人能领悟,又或者已经遗失不可考了。”
“你在江家多留心些,尤其是你道侣江风,武道实力颇为可疑。一旦可确认他与秘辛有关,将他押回宗门,搜魂索魄未尝不可。若真有所收获,改变我宗修行困境,也不枉你委身自污了。”
骆云屏初闻之时,虽觉不妥,但并未反驳。武者被搜魂索魄之后,大多元神受损,形同废人!但比起宗门大计,这算不得什么。大不了将来许他个富贵闲人的生活,安安静静地老死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至于城主世子江渔,有大机缘傍身,宗门自会查勘其是否为天降异宝,这便无需你插手了。”
到此,天音长老示意骆云屏退下,便不再言语,以手抚琴。
“叮!叮!叮!”琴声如同裂帛碎玉,回荡在琼崖夜空。
江府西厢房内,江风侧卧在起居间方榻之上,梦见回到了熟悉的课堂。不过这一次,梦中时间的流逝十分的快,倏忽之间,便好似过了若干年,从高中的菁菁岁月,眨眼便到了大学毕业答辩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