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流如利刃般突然袭来,宫廷之中,宫女宦官们如同被寒风抽干了水分的叶子,瑟缩着身体,嘴唇冻得发紫,牙齿不停地打颤。他们身的单衣在寒风中显得如此单薄,仿佛随时会被风撕裂。
伏寿皇后坐在帐中,她穿着华贵的宫装,但此刻也抵挡不住寒流的侵袭。她紧紧裹住身的衣裳,眉头紧锁,脸色苍白。她挥手示意宫女们赶紧给炭盆添火,但炉火在寒风中摇曳,仿佛随时会熄灭。帐内的温度虽然有所回升,但那股寒意依旧深入骨髓。
与此同时,苏墨却如同置身暖阳之下。他身着一件厚厚的皮袄,看起来有些臃肿,但在这寒冷的天气里却显得尤为实用。他的额头原本因为热气而微微冒汗,此刻在寒风中已经干透,只留下一层薄薄的汗珠。他坐在那里,神情自若,仿佛这突如其来的寒流与他无关。
伏寿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苏墨,她看到他穿着如此厚实的衣物,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惊奇。她忍不住问道:“苏卿,你如何得知今日会有寒流来袭,竟然能穿得如此厚实?”
苏墨微微一笑,谦逊地说道:“臣只是昨晚夜观天象,略知一二。看到今夜星象有异,便猜测可能会有寒流来袭。没想到还真让臣猜对了。”
伏寿听后,脸露出赞赏之色。她没想到苏墨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能够预测天气变化。她心中暗自佩服,但脸却不动声色,继续说道:“苏卿果然有识天象的本事,真是经天纬地之才啊!”
苏墨听后,连忙摆手谦虚道:“娘娘谬赞了。臣只是粗通皮毛而已,哪里敢称经天纬地之才。臣不过是个出身寒门的无名之士,能有今日之成就,全赖陛下和娘娘的栽培。”
伏寿见苏墨如此谦逊,心中更是欣赏。她微微一笑,说道:“苏卿不必过谦。你既有此等本事,本宫自然要重用你。今日陛下本有一件回礼要赐给景升皇叔,现下陛下与太师去打猎,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本宫就代陛下将这件礼物赐给你吧。”
说着,伏寿站起身来,转身步入了内帐。苏墨迟疑了一下,也站起身来跟在她后面。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了内帐。
进入内帐后,伏寿示意苏墨与她对面而坐。苏墨有些受宠若惊地拱手推辞道:“臣岂敢与娘娘同坐?”
伏寿却微微一笑,亲切地说道:“此间无外人,苏卿不必拘礼。坐吧。”
苏墨见伏寿如此坚持,也不好再推辞,只好恭敬地跪坐下来。两人只相隔一张案几,近得可以清晰地看到对方的表情。
伏寿此刻的神色突然变得郑重起来,她直视着苏墨的眼睛,问道:“苏卿,你既是景升皇叔派来的贡使,想来必是他的心腹。本宫想问你一句,刘景升他到底是忠于天子,还是忠于董卓?”
此言一出,苏墨心中顿时警觉起来。他意识到伏寿并非真的想要赐给他礼物,而是想要试探他的口风。他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然后正色回答道:“我主刘荆州牧虽为董太师所任命,但他身为汉室宗亲,自然是忠于天子的。若长安有变,我主定会挺身而出,全力护佑天子周全。”
伏寿听后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她知道苏墨的回答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但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看着苏墨那张沉稳而自信的脸庞,心中不禁暗暗赞叹:此人果然不简单!
苏墨听到“长安有变”的消息,心中不由地泛起波澜,历史的重影似乎在此刻交织。他脑海中闪过刘协曾经策反的往事,深知这天子并非安分守己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