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头，快出来，不然打断你的腿。”

西北边陲的一个小镇上，几个乡下人，穿着朴素。嚷嚷着，在简陋的客运站，东张西望，人群里乱蹿。大家忙着上车，码东西，没人理会这些人。

领头的男子四十岁模样，一脸络腮胡子，指挥着几个男子和一个女人说：“去附近找找。”

女人说：“他爹，要不算了，让她走。”

男子踢了女人一脚说：“她走了，二蛋怎么办？谁跟我生孙子。快去找，都怪你，看我回去不打死你。”

女人害怕的缩成一团，只好重回人群去找。

男子带着人挤上即将发往市里的班车，一个一个座位翻看，见没要找的人，就骂骂咧咧下车了。几个人在站内找了一圈，男子忽然一拍脑袋说：“厕所，我怎么忘了。”

男子堵在厕所门口，拽着女人说：“快进去看看。”

女人慢吞吞进去，在恶臭脏兮兮的厕所内，一下就看到蜷缩在墙角的女孩。

女孩大概十五六岁，长得水灵灵的，扎着马尾辫，头发有些凌乱。

女孩不敢说话，怕外面人听到。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噙着泪，浑身发抖，惊恐的看着女人。

女人看着侄女，可怜巴巴的哀求目光，从身上掏出一把散票，塞进女孩衣兜里。擦擦眼泪，一转身出去了。

“里面没有，也许还在村里，这车不是很快发了，咱们回去吧。”

“你个臭婆娘，没骗老子吧。”

“啪”一声耳光响起。

“不信，你进去看。”

“老子能进去，还指望你，走，回村收拾她。”

女孩听着没声音，悄悄望望外面，确信没人了。飞快跑出厕所，冲向正在发动的汽车。

女孩拍打着车门，好心司机开了门，女孩挤上去。

这时远处的男人似乎发现了女孩，朝车子跑来。

车上的好心人赶快提醒：“快开车，追来了。”

司机嘴里说：“好唻。”一脚油门，车子飞奔起来。

大家看到车后面追着的人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了，都松了口气：“好了，甩掉了。”

女孩朝大家鞠躬说：“谢谢大家！”

女孩这才想起来买票，掏出兜里钱，一元二元五角一角数了数，有十来元。女孩知道这是姑姑平时偷偷攒下的。

女孩问售票员：“阿姨，多少钱？”

女售票员说：“十元。”

女孩拿了十元递给售票员。

售票员说：“没有座位了。”

女孩腼腆的笑笑说：“没关系，我可以站着。”

售票员说：“得六七个小时。”

女孩说：“我能站。”

一个五十多岁大妈，微胖，干净利落，慈眉善目。她拍拍座旁走道上的纸箱说：“姑娘，来坐这上面。”

女孩说：“谢谢大妈，别压坏了。”

大妈说：“没事，是棉絮，不怕压。”

售票员说：“去吧，站着难受。”

女孩慢慢走过去，轻轻在边上坐着，尽量掂起身子，生怕压着箱子里的东西。

大妈看女孩样子，心里很喜欢，笑着说：“没事，你只管坐。”

女孩这才坐踏实了。

大妈看女孩有些瘦弱，拉起她手说：“刚才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