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了点头,“是粉丝,我给她签了名。”
说完,他突然想起口袋里那个磨牙棒,左手在余靖秋看不见的地方慢慢探下去,放到口袋里。
他握紧了磨牙棒。
森林正趴在门口的地毯上尾巴一甩一甩的看着他们。
他将磨牙棒往里面拍了拍,又看了森林一眼。
森林,你妈妈的礼物你得晚点收了。
森林不知道林知逸为什么看自己,掀起眼皮瞟了一眼又转移视线,余靖秋见林知逸盯着森林,以为是怕森林饿,她放下筷子,“森林我来的时候喂过了,这会儿应该还饱得很。”
林知逸点头。
森林这只狗也不知道像谁,自己饿了从来不会亏待自己,总能将家里翻得一团乱的时候找出吃的来填饱肚子。
他看向对面的余靖秋。
其实还有一件奇怪的事儿……
森林除了赵一安对谁都挺不耐烦的,不耐烦了就叫,包括在赵一安离开后一直照顾它的余靖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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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一安回家时安宝正趴在自己的小床上,小床是她前些日子放假特地去市中心的批发市场买的,好看又实惠。
小床放在门口离玄关不远,赵一安弯腰换鞋的时候,安宝就一直看着她,看得无聊了才耷拉下脑袋,放回小床上。
赵一安将磨牙棒放在安宝的小床上,安宝趴在床上咬得欢快。
她将东西都放在客厅的沙发上,拎了菜进了厨房。
将锅用水冲洗干净,将里面残留的水渍烘干,准备热油的时候才发现家里油没了。
她又拿了钥匙,换了双拖鞋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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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知逸家吃完饭,余靖秋主动担任起保姆的职责来,她将没吃完的菜倒掉,正值盛夏,很多菜经不住放,就只能倒掉。
将桌上所有的餐具收拾到水池里,她将抹布用水浸湿,擦拭着桌子。
林知逸从浴室里出来,瞧见余靖秋正在擦桌子,他擦头发的动作顿了顿,然后将毛巾搭在脖子上,“你不用做的,明天请阿姨过来收拾一下就好了。”
余靖秋笑了笑没说话,进厨房将抹布清洗一遍后又出来,准备擦拭第二遍,林知逸见说了也没用,索性随她去。
擦着擦着,她突然想起了来林知逸家前父亲给她打的电话,她略带迟疑的开口,“我爸说……林叔叔不太好。”
林知逸猛的抬头,她清楚的看到林知逸眼中冷意一闪而过。
她避开他的视线,进了厨房将厨余垃圾拿出来,连带着客厅的一起拿走了。
门关上的瞬间,林知逸突然松了口气。
怎么说呢,他做不到原谅,却也做不到真正的放下。
唯有这么耗着。
等耗到后悔的时候。
余靖秋站在电梯门口等了好一会儿,电梯才从一楼上来,她看了眼紧闭的2301。
她不知道那两个人什么时候能够冰释前嫌,或许能让他们冰释前嫌的只有温婉。
可她不愿意去找温婉。
她永远都记得,赵一安刚离开那段日子,林知逸跟疯了一样,推掉所有工作去找所有和赵一安有关的人询问她的下落。
那个时候,温婉是怎么说的?
是了——
——余靖秋,赵一安离开了,你是不是很开心?
她认识温婉那么多年,她比温婉大,可温婉从没正眼瞧过她。
她不知道为什么赵一安这么大能耐,能和温婉关系处的那样好。
电梯“叮”的一声在一楼停下,她走了出去,晚风吹的很舒服,可她只穿了薄薄的露肩裙,她摸了摸已经起鸡皮疙瘩的手臂,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扔完垃圾回去的路上,她看到一个熟悉的人进了楼。
她仔细瞧了瞧,那人马尾辫随意用手抓了,短袖,牛仔裤,下面穿着一双拖鞋。
手里还提着什么。
她跟上去,距离控制在不被发现又能看清楚的地方,隔着草丛她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人看,那人按了电梯,像是有感应般转过头来,她吓了一跳,猛的蹲下身,待反应过来楼里看不清外面,她才又站起身。
她手脚冰凉。
虽然只是远远的一眼,可她已经能确定。
那人——
是赵一安!
赵一安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