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先生说姜小姐可能会影响世界的进程。
姜小姐会笑嘻嘻的回应,“你不想看到赤旗插满世界的各个角落吗?”
“只是思想,只是火种。真正的改变还需要他们自己努力。”
然后她会敲敲自己手中扁平的方盒子,说,“那位明显也想要看到另一种可能性。”
“如果没有人有了解真相的意愿,那就算把真相散播到街道上,也不会发芽的。”
“这个世界因为我们这些闯入者的到来已经没有办法恢复到最初的平静了。”
…
我始终没有办法完全放下自己的戒备。
约翰说我这是“以偏概全”。
到是和姜小姐学了不少新词汇,都敢来教育我了。
…但我无法忘记那些死在玩家手下的同胞。
无法忘记。
作为首领,我必须要保留自己心中的最后一丝怀疑。
姜小姐反而说我这样是正确的,出门在外不容易被骗。
…真是奇怪的人。
…
莉莉安来找了我。
她给了我一把装满子弹的手枪。
莉莉安说这是姜小姐送给我的礼物。
…我不太明白。
但莉莉安已经跑开了。
孩子们的欢笑声传了很远。
…似乎他们生来就该如此,是我们大人之间的仇恨限制了他们的自由。
我心中也开始升起一些迫切的希望,那个平等的,自由的,富足的未来在我有生之年可以到来。
或许也不用那么急迫,未来属于孩子们。
我不知道这种思想的转变到底是对是错。
…
艾琳,是父亲对不起你。
是“阿尔瓦里斯”为你带上了镣铐。
你本该是自由腾飞的鹰。
对不起。
…
阿尔瓦里斯停下手中记录琐事的笔,手指轻柔的摩挲着手中已经泛黄的相片。照片上的女孩笑靥如花,姿态眷恋的依偎在自己的母亲怀中。
目光穿过窗棂,正巧看到姜霁禾满不在乎的抬手拭去口中溢出的鲜血,黑色的印记已经蔓延到少女纤细娇嫩的脖颈上。随后,两人对上了视线。
“早上好,阿尔瓦里斯先生。”姜霁禾用湿巾细致的擦拭着自己的每一个指节,礼貌的点头示意。
“这是你们进来的第几天了?”阿尔瓦里斯站起身,行至姜霁禾身侧,略微沉吟片刻后,开口询问。
“第六天。”
“你,还有另外两位,没用血祭的办法暂时缓解病情吧?”
姜霁禾的动作突兀的顿住,抬眼看向阿尔瓦里斯严肃的面庞:“什么意思?”
“如果只用了自己的倒是问题不大。”
“但若是在对方非自愿的情况下用了这法子…”阿尔瓦里斯沉默半晌,才缓缓吐出下半句话。
“你们第七日会过的相当艰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