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将军。”
王莹拉了拉刘韩的衣襟,几个人只得被金吾卫押着去了县衙的偏院。
到了正堂,吴县令、方县尉俯身道:“南郑县县令吴谦和南郑县县尉方中近拜见将军。”
“吴明府、方少府免礼,请坐。”
“多谢将军。”
吴谦问道:“陈将军何故来到南郑县?”
“这个……本将受卫国公之命到梁州查察一起案件路经南郑县。”
“原来如此,将军为何要缉拿那几个小郎君,此事怎么还涉及宿国公府?”
“明府误会了,本将并非要拿几位小郎君。”
吴谦和方中近有些不解,金吾卫明显是缉拿几个小郎君,陈将军怎么会矢口否认?
“这几位小郎君和宿国公府有来往,本将是在保护几位小郎君。”
官场的规矩是少打听,不该问的不要问。
“下官明白,将军要在本县停留多久?”
“本将马上离去,明府和少府要对几位小郎君多加关照才是。”
“这个自然,几位小郎君曾为本县破获一桩命案,本官理应关照。”
“竟有此等事。”
吴谦就将刘韩等人破了纸墨杀人案告诉了陈怀。
陈怀明白了王莹的意思,他说道:“不错,小郎君断狱之才享誉京城,宿国公和卫国公很是赏识,本将希望明府多加宽免几位小郎君。”
“下官遵命。”
陈怀起身道:“本将要事在身不便叨扰吴明府。”
“将军慢走。”
陈怀带着金吾卫离开县衙返回京城见李靖。
刘韩几个人在县衙偏院也不见金吾卫抓人,他们很是奇怪。
这时,吴谦和方中近来到了偏院。
刘韩俯身道:“草民拜见明府、少府,吾等给明府带来了麻烦。”
“小郎君客气,陈将军临行时命本官好生招待几位小郎君。”
程怀弼一听问道:“什么?陈将军带着金吾卫离开了?”
“正是,陈将军已经离开县衙一个时辰了。”
“这是为何?”
“陈将军说有要事在身便离开了县衙。”
刘韩几个人有些蒙,李慧儿一听很是高兴,自己终于不被金吾卫抓了。
秦朗四个人更是高兴,他们不用担心两位小郎君被抓回京城了。
王莹暗自发笑,只有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她却说不得。
“既然如此,吾等谢过明府和少府,吾等就不叨扰,告辞。”
“小郎君要去哪里?”
“吾等要去梁州探亲。”
“此时已过申时,梁州离此有两日的路程,小郎君暂住县衙。”
明府不让我们离开,他不是要扣押我们吧?看着又不像,县衙皂吏并没有守在院中。
王莹说道:“吾等多谢明府。”
“小郎君客气。”
程怀弼问道:“明府,吾等可到城中走动?”
“可以,本官派皂吏跟随。”
“不必,吾等到外面走走便可。”
“既然如此,小郎君请。”
真的假的?我们真地可以自由出入县衙,金吾卫到底在搞什么鬼?除了王莹,刘韩几个人都不太相信。
“本官还要处理县衙公务,小郎君请便。”吴谦说完带着方中近走了出去。
“秦兄如何看待此事?金吾卫为何没有带吾等回京?”
“吾也不知道。”
“三郎,小的出去看看。”
“吾等一起出去,此事太过古怪。”
几个人走出了院子,他们非但没有看到一个金吾卫,就连县衙的皂吏和不良人也没有看到一个。
“明府看来所言非虚,陈将军带着金吾卫确实离开了县衙。”
“秦兄,明府应该让吾等离开县衙去驿馆才是。”
“不错,县衙为明府公务之地,明府怎么会让吾等自由出入?吾确实难以想通。”
“小郎君,吾等既然无事就无需多想。”
“小娘子说的是,吾等到街上走走。”
县衙门前的皂吏施礼道:“小郎君有礼。”
“吾等有礼。”
奇哉,怪哉!皂吏居然对我们如此的恭敬,刘韩几个人又懵了,当然,王莹除外。
管它呢,既然我们是自由的,我们就要好好出去转转。
城里还算热闹,街上熙熙攘攘,买卖店铺开着张。
刘韩几个人在城内转了一圈,王莹和李慧儿对胭脂水粉很感兴趣,可她们也只是看看。
“秦兄,此等时辰,吾等应该吃酒庆贺才是。”
“正是,吾等是该吃酒。”
几个人压抑了好些天,吃几杯酒压压惊。
酒肆不是很大,几张桌子而已。
南郑县地处偏僻之地,自然比不得京城,大的酒楼根本找不到,刘韩几个人又人生地不熟,酒肆足矣。
“客官里面请。”
“尔给吾等好酒好菜尽管上来。”
王莹说道:“小郎君不要吃酒太多。”
“小娘子多虑,俺吃酒不会醉的。”
确实,程怀弼的酒量很大,他吃几大碗酒也不会醉。
刘韩倒是吃醉酒便会睡觉。
酒菜很快端了上来,秦朗四个人也不用单独设桌,八个人一起推杯换盏吃了起来。
程怀弼一碗酒接着一碗酒吃了起来,他可是解了几日的酒乏。
王莹和李慧儿不胜酒力,两个人只是作陪。
秦朗四个人适合而止。
“周兄可听说南诏扰大唐边境之事?”
“吾未曾听说,二郎如何得知?”
“阿兄从巴蜀昨日运茶回来,阿兄说蜀郡百姓人心不稳。”
程怀弼听后怒问道:“尔等说得可是真话?”
旁边吃酒的几个人吓得赶紧不说话了。
“贤弟,吾等要回县衙问个清楚,南诏如果侵扰大唐边境,明府必然知晓。”
“秦兄说的是,吾再吃一碗酒如何?”
“汝就不要吃了,吾等快回去。”
刘韩带着程怀弼几个人无心在城里游走,他们急匆匆地赶回县衙。
此时,一个骑马的驿使到了县衙门口翻身下马喊道:“梁州紧急公文,尔等快去禀报明府。”
皂吏带着驿使走进了县衙。
“贤弟,看来边关果然有事,梁州驿使必是为南诏侵扰大唐边境之事而来。”
此刻,刘韩变得聪明起来,然而正如他所料,梁州驿使确实是为此事而来。
“秦兄,南诏侵扰边境,汝着急做甚?”
“吾等身为大唐子民且为将门之后岂能坐视不管。”
“小郎君说的是,吾等若能到边关征战或许能免除罪责。”
“小娘子话虽然此,吾等如何去得边关,况边关主帅又怎会让吾等征战疆场?”
“贤弟,吾到认为小娘子言之有理,吾等也许可以将功赎罪,圣人或能免了吾等的罪,汝难道不想建功立业?”
“吾当然想,秦兄和小娘子这样说,吾听汝等便是。”
几个人也急匆匆地走进县衙,由于驿使在和吴谦说话,他们只能在堂外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