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韩问道:“掌柜,镇内哪家米粮店铺需要脚夫多些?”
“兴盛吉米粮铺所用脚夫多些,小郎君可前往。”
“兴盛吉米粮铺在何处?”
“镇口就能看到。”
“某多谢掌柜。”刘韩说完带着程怀弼转过一条街来到镇口。
街边儿排了一长队装满米粮的马车。
兴盛吉米粮店铺前搬运的脚夫一个个累得浑身是汗。
刘韩脱下外襟递给王莹说道:“有劳小娘子。”
程怀弼几个人看到刘韩要玩儿真的,他们也脱下外襟递与王莹和李慧儿。
“仆敢问掌柜何在?”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看了看刘韩几个人问道:“某是柜上管事,汝等何事?”
“吾等要做脚夫,店铺可用?”
“汝等能搬得动米粮袋?”
程怀弼也豁出去了,他走到马车前抓起两个大袋扛在了肩上。
店铺管事一见笑着说道:“好,铺上正缺汝等这样的人,可用、可用。”
刘韩刚要去搬米粮袋,秦朗问道:“敢问管事,脚夫的薪钱如何给得?”
“汝等一钱一袋,这可比那些脚夫加一倍。”
“吾等应下了。”
六个人开始从马车上搬运米粮袋。
程怀弼和刘韩比着搬运,因为王莹和李慧儿在看着他们。
管事看了看王莹和李慧儿问道:“汝等可否试试?”
王莹连连摇头道:“某就不试了。”
马车停留在店铺门口的时间明显缩短了很多。
管事自然乐得合不拢嘴,他催促着后面的马车赶过来。
五六辆马车的米粮袋不到一个时辰就被搬运完了。
管事非常的高兴,他把三百文钱给了刘韩说道:“汝等明日再来。”
程怀弼看着刘韩手中的三百钱怒道:“俺累得要死怎么才这点儿钱?”
“这已经不少了,那些脚夫一天才十几文钱,汝等觉得少可以每日来,某很是愿意。”
刘韩看着手中的三百文钱苦笑了笑。
卖苦力历来都是赚取钱财最少的也是最累的,因为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出卖劳力的人。
六个人已经是浑身湿透,汗水顺着脖子只往下流。
“秦公子辛苦了,奴家实在过意不去。”王莹给刘韩擦着汗说道。
李慧儿也顾不得面子,她也给程怀弼擦汗。
秦朗虽然心中不服,可他又不敢说什么。
“区区三百文钱都不能吃酒,俺要是知道如此少的钱就不做脚夫了。”
“贤弟不能这么说,吾等有了这三百文钱至少可以吃几天的饱饭。”
程怀弼的肚子“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已经过了午时。
“俺饿的不行,吾等快去买吃食。”
“好,吾等去买饼。”
八个人总算吃了口饱饭,刘韩将剩余的钱放好。
“秦公子,吾等总不能待在麒麟镇,公子也不能每日去米粮铺做脚夫。”
“小娘子说的是,吾等要离开此地。”
“吾等要去哪里?”
“某不能做脚夫为生,市镇待不得,吾等去州县。”
“吾等去州县若遇到不良人追捕如何办?”
“吾等就乔装改扮。”
几个人如今是生存第一,吃饭都成问题的时候还会顾及其他的事吗?
就在这时,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娘子大喊着跑了过来。
“死了人、死了人。”
街上的人都惊恐起来。
一个郎君拦住叫喊的娘子问道:“张家娘子休得惊扰镇上的百姓。”
“赵郎,奴家并未胡言乱语,河边死了人。”
这时,里正带着人走过来问道:“张家娘子,汝待怎讲?”
“里正,奴家不敢胡说,河边死了人。”
里正忙说道:“尔等随本里正去查看。”
不少人跟着里正朝镇外的一条河走去。
刘韩说道:“吾等也去看看。”他说完带着王莹几个人也走向了河边。
河水中确实漂浮着一具女尸。
王莹和李慧儿不禁浑身就是一颤。
里正忙让人将尸体打捞上来,有人惊呼道:“这不是孙富家翁的小娘子吗?”
“汝确定是孙富家翁的小娘子。”
“确定,仆去孙富家翁府上送米曾见过小娘子。”
“尔等速去请孙富家翁来。”
有人急忙跑回了镇上。
“里正,吾等速报官为是。”
“不错,尔等速到县衙请县令派人来。”
“小的遵命。”一个人又跑走了。
“里正,小娘子的尸体如何办?”
“镇上没有仵作行人,吾等先将尸体放到树下。”
几个人把尸体抬到树下放好。
刘韩听后对程怀弼说道:“贤弟,吾等不用去做脚夫,吾能让汝吃上酒。”
“秦兄此话何意?”
“汝等随吾来就是。”
王莹有些担心,她知道刘韩要做什么。
“里正,某可否一试?”
“又是小郎君?”
“正是,某曾习得两年验尸。”
真会吹牛,他分明是从电视剧里看的仵作验尸,不应该是两年,应该是十多年才对。
“既然如此,小郎君不妨上前一验。”
刘韩装模作样走到尸体前,其实他心里也在打颤,这可是他第一次看到尸体。
要不说学医有好处,可惜刘韩是学机械的,驴唇不对马嘴。
自己既然夸下海口都得学得像点儿样子,刘韩用布缠住手开始验尸。
“死者年约十三四岁,颈部有勒痕,为他人所杀,昨夜子时死亡后被抛尸于河中。”
刘韩说得是有模有样,众人无不佩服。
王莹窃笑,她没有想到堂堂的少国公居然还有这等本事。
“杀人者一时失手杀了人,乃强壮恶人所为。”
“小郎君的意思杀人者尚未逃离麒麟镇?”
“正是。”刘韩扫视了一下人群,他发现有个人躲在人群中惊慌地看着这里,一闪便不见了人影。
捉贼要捉脏,不能仅凭判断就抓人,自古以来,抓人都要讲求证据,无凭无证抓人也是犯罪。
就在这时,一个年约五十岁的微胖男人被几个奴仆和婢女搀扶着走了过来。
他来到树下看到尸体便号啕大哭起来。
“莲儿,为父做了什么孽?汝竟死于非命!”
“富家翁莫哭,某有话相问。”
“里正,吾的女儿是如何死的?可否报官?”
“小郎君验尸是为他人勒死于昨夜子时抛尸河中。”
孙富家翁听后差点儿晕厥摔倒,奴仆和婢女急忙扶住了他。
“富家翁莫悲伤,某已经让人去县衙告知县令,杀人者必被缉拿归案。”
“某孙有良见过小郎君,小郎君可是县衙之人。”
“富家翁客气,某乃过路之人,不过某可为富家翁捉拿到杀人者。”
“好,小郎君如能捉拿到恶人,吾愿重金相赠。”
有钱就好说,我一定要抓到杀人的贼人,刘韩此刻完全进入到另一个角色中,大唐神探—秦怀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