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吟就好像一把撕裂空间的利刃,刹时间把所有的吵杂全部斩断,战场上只能听到耳畔的风声和自己的心跳。
不管是哪一方,都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黑龙不会是敌人,因为任何一方都无法与之抗衡。
龙翼收紧,庞大的身躯缓缓降落,林中的鸟兽如临大敌,纷纷从藏身之处仓皇出逃。
巨大的龙翼掀起的狂风和飞沙走石,让人睁不开眼睛,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向后倒退,两伙人被自然分开。
等黑龙停稳,人们才能仔细的观察龙背上的人。那是一位有着曼妙身姿的绝世美女,白皙的脸庞下长着精致到无可挑剔的五官,眼神冷漠自带三分杀意,却因此多了一份神秘的妩媚。
一身黑色皮甲,飘逸的秀发带有微微的波浪,自然的垂在身后,修长的美腿下,踏着一双长筒皮靴。不管是衣着、身材、相貌还是气质,都堪称完美。
浑身上下没有任何修饰,简单到了极点,给人的感觉是高贵典雅之中,还透着一丝英姿飒爽。
整个冰山大陆,女黑龙骑士只有一位,便是帕米拉。见来的人是一位黑龙骑士,不知是敌是友,高山人不自觉的紧张起来。
同样紧张的人还有斯克林和诺里奇,眼看他们就要成功了,没想到帕米拉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帕米拉,又是你!”诺里奇神色慌张,表情凝重的说道。
其实帕米拉并不知道萨鸥在哪,也不知道高山人救走萨鸥的事,只是听说萨鸥斩杀了乌托达之后,被哈尔克联邦追捕,这才飞往圣雪峰寻找萨鸥的下落,来到这里也是误打误撞,没想到竟然遇见了诺里奇和斯克林。
不过帕米拉很聪明,听诺里奇这样说,又看了看面前的场景,当即猜到高山人保护的很可能就是萨鸥。
帕米拉故作沉稳的冷笑道,“这话也是我想说的,怎么又是你们?在希斯坦纳我放你们一马,今天还想找死吗?”
“这里不是希斯坦纳,我手下有两千海祭司帝国正规军,你也不过是一个人,没有别的帮手,你以为还能轻易战胜我们?”斯克林虽然声音很大,可明显底气不足,就算只有帕米拉,仅凭他带来的这两千人,也没什么把握。
帕米拉漫不经心的说道,“我今天是专程来接萨鸥的,没工夫跟你们浪费时间,想动手,大可以来试试,别人我不敢说,你们两个今天休想逃走。”
斯克林和诺里奇面面相觑,感觉帕米拉并没有一定要动手的意思,不到万不得已,又有谁想与黑龙骑士一战。
“那你想怎么样?”斯克林心里战战兢兢,盯着帕米拉问。
帕米拉一阵暗喜,看来萨鸥果然在这,找了好几日,终于找到萨鸥了。
“高山人和萨鸥我都要了,不想死就立刻给我滚。”
萨鸥是能让他们一步登天,加官进爵的筹码,而这个筹码基本已经到手,又怎肯轻易放弃。
“同样的话我不会说第二遍,我数三声,如果不带你们的人滚,就别怪我大开杀戒了,三。。。二。。。”帕米拉根本不给斯克林思考的时间,直接倒数起来。
斯克林恨的浑身颤抖,转头看了看身边的诺里奇,诺里奇也是同样的表情,煮熟的鸭子飞了,他比斯克林更不甘,可是又能怎样,正如帕米拉所说,即便凭借两千军队能抵挡住黑龙骑士,可他们又能否在黑龙嘴下逃脱。
“走吧,卡伊城还有我们很多人马,可以从长计议,现在拼命不值得。”关键时刻,诺里奇谨小慎微,贪生怕死的本质又一次表现出来,低声提醒斯克林。
“一!”帕米拉说出了最后一个字,随即黑龙扭动庞大的身躯,把龙头对准了他们,一对暗金色双眸,在幽深的夜里,是那样的凌厉恐怖,带着蔑视一切的杀戮,让人不寒而栗。
“别动手,别动手,我们走,我们这就走。”见斯克林还在犹豫,诺里奇率先表态,并拉着一脸不甘的斯克林离去。
看着敌人消失在夜色中,高山勇士们却不敢掉以轻心,他们不知道帕米拉说的是真话,还是为了赶走斯克林,抢走萨鸥,独领大功。
高山长者试探性的走上前,先答谢帕米拉出手相救,“感谢这位小姐仗义相助,只不过我们并不相识,您为何要救我们?”
帕米拉从龙背上翻身而下,没有回答,而是恭敬又很急切的问道,“萨鸥呢,是不是你们救了他?”
长者稍作沉吟,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我们从哈尔克联邦的追兵手里救了萨鸥阁下,现在他就在我身后的帐篷里,只不过受了很重的伤,已经昏迷好几天了。”
“带我去见他。”帕米拉更加焦急,分别多日,恨不得立刻见到萨鸥。
“您救了我们,高山人知恩图报,小姐的要求无有不从,只不过萨鸥阁下的安全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不知道您跟萨鸥。。。”
“我是萨鸥的朋友,已经正式加入他新创办的蓝色天空公会。前几天他不告而别,后来就听说乌托达在光耀堡被当众斩杀,我猜一定是他干的,又听说哈尔克联邦十万大军追捕他,我怕他有意外,这才来圣雪峰寻找他的下落。”
高山长者还是有些顾虑,包括其他人,他们并没有听说萨鸥重建了蓝色天空,只知道萨鸥是神圣守护者的会长,尤其帕米拉的身份,让他们不得不防。
帕米拉看出了高山人的顾虑,再次表态道,“如果你们不放心,我可以让黑龙先走。”说完,帕米拉直接转身对黑龙示意。
黑龙与主人心意相通,当即领会其意,展翅腾空飞向远方。
“现在你们放心了吧?我如果真想对萨鸥图谋不轨,不可能让坐骑离开的,凭我自己,怎么敌得过你们这么多人。”
“好吧,我相信你。”帕米拉的坦诚,终于让高山人放下了戒心。
众人让出一条路,帕米拉简单谢过,在长者和几位高山人的陪同下,走进萨鸥所在的帐篷。
床上躺着的人正是萨鸥,上身赤裸,盖着一条单薄的被子,肩上有明显的箭孔,胸口也有淤青,手臂有多处或深或浅的剑伤,凌乱的头发和隐约可见的胡须遮挡住了原本英俊的脸颊,看上去沧桑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