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不是你告诉我，我受时空和黑洞行者的双重影响穿越的吗？先别说我，你伤得这么重，我先送你到医院。”

虽然有很多话想问乔安娜，但人命要紧。苏郁为了不碰到乔安娜胳膊上的伤口，她一只手绕到乔安娜的后背上去扶住乔安娜的肩膀，她却摸到了粘稠的血，苏郁伸长胳膊，她看见自己的手上沾染着黑红色的血浆和肉皮碎屑。浓重的血腥味和烧焦脂肪的味道被硝烟味所掩盖，她意识到乔安娜的伤比她想象的要重得多。

她忍住胃里不断地翻腾，说道：“我现在就叫救护车！”

苏郁刚将手机按亮，就被乔安娜按住了。

“别！我必须马上离开，我必须阻止他。”

乔安娜抓住苏郁握手机的左手腕，她的力气之大，让苏郁感觉好痛，手机都差点掉了。

“从今天起，你就当你从来没穿越过，十年间的事情就是一场梦，请你安安心心地在这个时间里生存，但不要活得太显眼。”

“怎么可能！一一还在黑洞行者手里！”

“就算没有你，陆安逸也能活得很好！时空会想办法，让一切都恢复原状。”

“没有我怎么可能恢复原状！我是一一的妈妈！”

“时空的深意超越个体的意志，她会找到最优的解，让陆安逸以合适的方式生存下去。”

“就算合适我就要接受吗？时空只是以她的理解，替我们做出选择，我有我自己的选择，我要按照我自己的想法去生存。无论是时空，还是黑洞行者，都别想阻止我。”

“你根本不清楚时空的力量，再这样下去你会……”

乔安娜的眉心皱了一下，忽然流下了眼泪，苏郁忽然意识到，乔安娜应该比她想象的年龄要小，她的斯拉夫血统让她的轮廓如刀刻一般，但她的皮肤却很细腻，哭泣时还会露出如孩子一般委屈的表情。

“你别哭啊。我……”

她无法承诺放弃寻找一一，就算是安慰乔安娜，她也无法说出那样的谎言，她还没想好怎么稳住乔安娜的情绪，乔安娜本来比湖水更清澈的淡蓝色眸子，忽然失去了光，上身失去了支撑的力气，整个人向后倒去，苏郁接住乔安娜的身体，从乔安娜身上掉出黑色皮革笔记本落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