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真教下弟子丘处机沐手稽首,谨拜上江南七侠。。。巴拉巴拉一堆赞美之词。”
“。。。总之找到杨康了”
“二载之后,江南花盛草长之日,当与诸公置酒高会醉仙楼头也。人生如露,大梦一十八年,天下豪杰岂不笑我辈痴绝耶?”
读到这里,就住了口。
韩宝驹道:“底下怎么说?”朱聪道:“信完了。确是他的笔迹。”
柯镇恶沉吟道:“那姓杨的孩子是男孩?他叫杨康?”
尹志平道:“是。”
柯镇恶道:“那么他是你师弟了?”
尹志平道:“是我师兄。弟子虽年长一岁,但杨师哥入门比弟子早了两年。”
忽的一声冷语内力雄劲,冷冷地道:“来试我本事,怕是不配!”
七怪恍悟,不知郭镜已经来临,一个个都单膝下跪,迎接郭镜。江南七怪还是玩的起的,说当徒弟就当徒弟,丢了面子只当自己倒霉。
这场面可是看呆了尹志平,一个少年踏空而行,江南七怪退至左右,让出一道相迎?
尹志平想到:适才,这少年说来试他本事?难道是郭镜?怎么可能!
尹志平听他语气甚恶,心惶恐,忙道:“不敢!”
郭镜恶道:“你去对你师傅说,江南七怪虽然不济,醉仙楼之会决不失约,叫你师傅放心吧。也不写回信啦!”
看到郭镜如此大逆不道,说他师傅七怪不济,但是七怪却毕恭毕敬,属实诡异的很。
尹志平听了这几句话,答应又不是,不答应又不是,十分尴尬。
他奉师命北上投书,丘处机确是叫他设法查察一下郭靖的为人与武功。
他尹志平怎么可能就这么走了,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弟子见郭兄一见如故,不知可否讨教几招?”
尹志平对着下跪的柯镇恶说话,回话的却是郭镜:“真是听不懂人话,那你先与我大弟子过过招吧!”
“大弟子?”,尹志平脑袋嗡嗡的,你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郎还有大弟子?
“大怪,上!”,随着郭镜令下,柯镇恶站起身来,从人群中走来,道:“是,师傅!”。
“哈???”,尹志平头都大了,信息量太大:你们确定不是在整我?
柯镇恶别过头:看什么看!就是你非要试探!看出笑话了吧,看我收拾你!柯镇恶满肚子火,只能洒在尹志平头上。
郭镜厉声道:“教他翻个筋斗吧!”
柯镇恶左手倏地伸出,抓住了他胸口衣襟。
尹志平大惊,双手猛力上格,想要掠开柯镇恶的手臂。柯镇恶这些年,得到郭镜的武功传承,实力也上升一个档次,手臂似钢铁,岿然不动。
他左臂上挺,将尹志平全身提起,扬声吐气,“嘿”的一声,将小道士重重摔在地下。
尹志平跌得背上疼痛如裂,过了一会才慢慢挣扎起身,直道:“不敢试了,不敢试了!”,一跛一拐退走了。
“你们几个,倒是愚笨之极,我这玄妙功夫,你们练了十年,才堪堪一流水平?”,郭镜只感受几人气息,就能知道七怪实力,开始训起话来。
七怪心里苦啊,哪有人人似你这般变态,练武功三天一小成五天一大成,一流是多少人一生都达不到的目标啊!(至少原来的七怪就很难达到。)
若是尹志平没有走,看到这画面,该觉得自己中幻术了。
郭镜训了几句七怪,自己走出大帐,心情舒畅,突然听到华筝的声音在后叫道:“郭镜,快来,快来!”
郭镜回过头来,见她骑在一匹青骢马上,一脸焦虑与兴奋的神色。郭镜道:“怎么?”
华筝道:“快来看啊,好多大雕打架,那些大雕打得真厉害呢,快去瞧。”
郭靖听到这里,牵了华筝的手,纵跃上马,两人共乘一骑,驰到悬崖之下。果见有十七八头黑雕围攻那一对白雕,双方互啄,只打得毛羽纷飞。
悬崖上宿有一对白雕,身形极巨,比之常雕大出倍许,实是异种。雕羽白色本已稀有,而雕身如此庞大,蒙古族中纵是年老之人,也说极为少见,都说是一对“神鸟”,愚鲁妇人竟有向之膜拜的。
白雕身形既大,嘴爪又极厉害,一头黑雕闪避稍慢,给一头白雕啄中头顶正中,立即毙命,从半空中翻将下来,落在华筝马前。余下黑雕四散逃开,但随即又飞回围攻白雕。
铁木真已经回营,得报,也带了窝阔台和拖雷驰到,看得很有劲道。
郭镜与拖雷、华筝常在悬崖下游玩,几乎日日见到这对白雕飞来飞去,有时观看双雕捕捉鸟兽为食,有时将大块牛羊肉抛向空中,白雕飞下接去,百不失一,是以对之已生感情,又见白雕以寡敌众,三个人不住口地为白雕呐喊助威:“白雕啄啊,左边敌人来啦,快转身,好好,追上去,追上去!”
酣斗良久,黑雕又死了两头,两头白雕身上也伤痕累累,白羽上染满了鲜血。一头身形特大的黑雕忽然高叫几声,十多头黑雕转身逃去,没入云中,尚有四头黑雕兀自苦斗。
众人见白雕获胜,都欢呼起来。过了一会,又有三头黑雕也掉头急向东方飞逃,一头白雕不舍,随后赶去,片刻间都已飞得影踪不见。只剩下一头黑雕,高低逃窜,给余下那头白雕逼得狼狈不堪。
眼见那黑雕难逃性命,忽然空中雕鸣急唳,十多头黑雕从云中猛扑下来,齐向白雕啄去。铁木真大声喝彩:“好兵法!”
这时白雕落单,不敌十多头黑雕的围攻,虽然又啄死了一头黑雕,终于身受重伤,堕在崖上,众黑雕扑上去乱抓乱啄。华筝十分着急,甚至哭了出来,连叫:“爹爹,快射黑雕。”
铁木真却只是想着黑雕出奇制胜的道理,对窝阔台与拖雷道:“黑雕打了胜仗,这是很高明的用兵之道,你们要记住了。”两人点头答应。
众黑雕啄死了白雕,又向悬崖的一个洞中扑去,只见洞中伸出了两只小白雕的头来,眼见立时要给黑雕啄死。
华筝大叫:“爹爹,你还不射?”又叫:“郭镜,郭镜,你瞧,白雕生了一对小雕儿,咱们怎地不知道?啊哟,爹爹,你快射死黑雕!”
铁木真微微一笑,真叫道:“射中的有赏。”
蒙古诸将也都弯弓相射,但众黑雕振翅高飞之后,就极难射落,强弩之末劲力已衰,未能触及雕身便已掉下。
众黑雕盘旋空中,还不离开,倒像是挑衅。
华筝哭的梨花带雨,对着郭镜说:“你看,它们好讨厌。”
“静儿,你练的弓最好,给你射!”,神箭手哲别有意要郭靖一显身手,拿起自己的强弓硬弩,交在郭靖手里。
郭镜看着华筝哭着,心里心疼,帮着擦了擦眼泪,接过弓箭,说道:“好啦,小公主别哭了,看我给白雕报仇!”
郭靖运起磅礴之力,立身马背,左手稳稳托住铁弓,更无丝毫颤动,右手运劲,将一张二百来斤的硬弓拉了开来。
眼见两头黑雕比翼从左首飞过,他左臂微挪,瞄准了黑雕项颈,右手五指急松。
郭镜将满级桃花内力注入箭中,忽得狂风发作,满月弯弓,流星追箭,气与风息,连绵不绝。
这一招出,独步天下,天地变色,再无箭可与之匹敌。可谓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黑雕待要闪避,但箭未至,乱流席卷,数只大雕在空中颤颤巍巍,保持飞行都难,跟别说闪躲。
刚听箭鸣,箭杆已从项颈对穿而过。这一箭劲力丝毫不减,又射进了第二头黑雕腹内,利箭贯穿双雕,又极速调转,三四五。。。
这哪里是箭,简直就是前世的追踪导弹!
数息,黑雕全灭,如雨般个个急堕而下。
众人齐声喝彩,郭镜奔到铁木真马前,单膝半跪,把弓高举过顶,递给了铁木真。
“幸不辱命!”
铁木真看着眼前长大的少年郎,仿佛看到了十年前那个树林,一个孩童跳下马来,恍惚间,一大一小的身影好像重叠了在一起。
铁木真生平最爱的是良将勇士,心中甚喜。
铁木真笑道:“好,你的箭法好得很啊!师父是哲别,徒弟也是哲别。”在蒙古语中,哲别是神箭手之意。
拖雷相帮义弟,对铁木真道:“爹爹,你说射中的有赏。我安答一箭双雕,你赏什么给他?”
铁木真道:“赏什么都行。”问郭镜道:“你要什么?”
郭镜假意推脱,道:“大汗待我这么好,我妈妈什么都有了,不用再给我啦。”
铁木真笑道:“你这孩子倒有孝心,总是先记着妈妈。那么你自己要什么?随便说吧,不用怕。”
郭镜微一沉吟,单膝跪在铁木真马前,看看铁木真,又看着华筝,说道:“我要。。。我要。。。”
华筝看看郭镜,一脸羞红,又一脸期盼。
。。。
“我要。。。金刀。。。”
听到这话,华筝都要哭出来了。
。。。
“金刀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