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的时候,慕卿然正倚靠在软榻上喝酒,脚边已扔了两个酒坛,明显喝了不少。
见慕卿然一身夜行衣,霜华挑了挑眉,“白日里不是刚喝过吗,怎么大半夜的又过来了,还穿成这副模样?”
“去杀人了”,慕卿然为她解惑,“路过你这儿,便进来讨杯酒喝。”
“人被你处理了?”霜华皱眉。
慕卿然摇摇头,“本姑娘生性善良,事到临头没忍心,将人给放了。”
霜华上前抓了一把慕卿然草草包扎过的伤口,似是觉得好笑,“也就是说,你半夜三更去杀人,人没杀了,自己落了一身伤?”
“正巧碰到别人也想杀他,我便帮了一把,没留意受了点儿伤”,慕卿然倒抽一口凉气,纠正她的话。
霜华:“你不是去杀人的吗?”
“我才刚将他放了,若是转头就被别人杀了,那我多没面子……”慕卿然理所当然反驳。
霜华:“……”
那你人还怪好的。
“今日还回去吗?”霜华上前把某个没自觉的人手里的酒坛子抢过来放在桌子上,上前任命的将慕卿然敷衍的包扎拆开重新上药。
同酒楼其它包间不同,醉花间更像是一个厢房,里面东西一应俱全,本就是为了方便慕卿然宿在这儿。
“不回去了”,等着霜华包扎好,慕卿然没骨头般倒在床上,累了一晚上,她是走不动了。
霜华上前给她把被子盖好,也忍不住困意,自顾自回后院睡觉去了。
第二日一早,慕卿然起床时,在醉花间屏风后见到了找过来的席玉,“有事儿啊?”
席玉懒洋洋靠着椅背,一脸没睡醒的样子,“还说呢,出门不告诉我,醒来见不着你人,我以为你大半夜出去杀人放火被人抓去了。”
“怕什么”,慕卿然挑眉,坐到了他的对面,“能让我吃亏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是吗?”霜华推门而入,瞥了一眼席玉,及时拆穿她,“不知道某人胳膊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你受伤了?”席玉拧眉,慕卿然跟没事人一样,他竟然半点儿没看出来。
慕卿然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抬眸看向霜华,“怎么了?”
她上前坐到慕卿然身边,从袖口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她,“这是云雾山的信笺,今日我来就是给你送这个的,快打开看看,是不是有要紧事?”
慕卿然打开一目十行大致翻了一遍,是云雾山传来的消息,卿安皇帝病重,太子慕卿尘奉旨接她回宫,人马已走在去松山书院的路上了。
席玉也凑上前看,过目了之后提醒她,“看来你父亲这次病的当真不轻,若不出意外的话,自松山书院绕道至云雾山需一月光景,算上信到你手中的时日,差不多后日便要动身回去了。”
慕卿然点头。
早些年身中剧毒,父皇和母后商议之后借着去松山书院求学的名头将她送去云雾山修养,算算时日,也是时候将她接回去了。
她琢磨了一番,一边将手中的信纸放在桌子上,一边问席玉,“你们到底从山崖底下捡了个什么人回来,师父欠了人家人情,懒得来云中,让我亲自走这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