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章:给爸一个小惊喜(1 / 2)重生:恋爱免谈,一心搞事业首页

离开彩票站,直接去火车站。

郑夺家,不在樊阳,而在樊阳下辖的县城。

他是住校生。

高考完了,返校看榜,当然是火车来,火车回。

从县城到樊阳,一天七八趟火车,都是慢车,45分钟到家,票价五元,无座。

五点那趟,人稍微少点。

车上人挤人,他靠门口站着,看着窗外倒退的乡村风景。

阔别二十二年,居然再次乘上这趟历史的破车,令他到现在还有点恍惚,自己真的重生了吗?

“车上注意安全,看管好贵重物品,小心扒手!”

乘务员像条鱼一样,从人群中,滑溜溜地穿过去,从一节车厢钻进另一节车厢,不带感情地重复着日常警告。

这年头,火车上的小偷非常多,甚至还有害命的,屡见不鲜。

有财不能外露。

郑夺的一只手,始终留在裤兜里,攥着那一千多元钱和彩票,未曾放松过警惕。

他不禁想起,前世有一次,寒假回家,就在这车上的一次,微不足道的经历。

印象之深,记了一辈子。

那是二十三年前。

换算成这辈子的时间,也就是去年。

他穿着一件厚毛衣,外面套着西服,西服的内袋里,装着廉价的人造革钱包。

钱包里,总共15元钱,相当于在高中食堂里,三天的伙食费。

一张10元的,一张5元的,此外,连个硬币都没有。

也是人挤人,他和同县又同校的同学李旭东,一起乘火车回家。

也是靠着门边,两人聊着“反恐”心得——射击游戏《反恐精英》,怎么甩狙、怎么鬼跳。

45分钟,一晃而过。

下了车,伸手进口袋里摸车票,碰到了钱包,“啪”一声掉到地上。

这才发现,衣服内袋的下缘被割破了。

那切口十分精准。

因为钱包是长方形的,横躺着的话,就掉不出来,竖着才会掉出来。

郑夺仔细检查、琢磨了一番,马上就明白了原理。

小偷割破口袋,把钱包竖着拿出来,取走钱后,又横着放回去。

这业务手法熟练至极,精妙程度,恐怕不逊于卖油翁,“客户”竟然全程无知觉。

最神奇的是,人家只拿钱,归还了钱包和证件。

最最神奇的是,人家只拿了5元钱,留下了10元钱。

前世,这件事令郑夺自我怀疑了很多年,以为自己记错了。

偷都偷了,归还证件已经很不可思议了,怎么会连钱都只拿小的,留大的?

一定是自己记错了,钱包里本来就只有一张10元,小偷看他实在太可怜,分文未取。

这才说得通。

可是,今生不同,他能读取自己的详细记忆,和超忆症患者一样,什么细枝末节,一查便知。

真相就是,钱包里确实有一张5元,加一张10元。

“做贼的,摸都摸出来了,就不能走空,所以才如此为之吧!

“小偷还讲究个盗亦有道,可是那些大慈善家,对我这种已经处在社会底层的人,真是一点也不手软啊!”

前世为什么跳楼?

你品品吧。

列车到站了,出站走半小时,就到家。

棉纺厂家属院,五层高的小居民楼。

墙皮剥落,露出大片大片的红砖,像一个三度烧伤病人的皮肤。

楼道里长年潮湿阴冷,又窄、又黑、又臭,散发着流浪猫狗的屎尿味。

钥匙捅开位于四楼的家门,父亲郑国宝已经下班回来了,正在厨房里刮鱼鳞。

一个浑浊的嗓音从厨房往外拱:“看了吗?多少分儿?”

“五百九十九,中等偏上一点。全班最高是六百二十几,年级最高是六百三十几。我这分儿,报中原大学,还是有希望的。”

郑夺说着和上辈子同样的话,但语气完全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