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争辩声未至先闻,谢琮走到店门不远处就听到了皇后的厉声质问。
谢琮眉头微扬,有些意外。皇后性情稳重,脾气又温和,遇到什么事都能平心静气泰然处之。这样的情绪波动甚是少见。
“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安。”
“都起来吧”
“谢皇上”
“姜洺升,贵妃怎么样了。”
姜太医回道:“回皇上的话,贵妃娘娘现在还在昏睡当中。”
“娘娘有孕未至三月,现阶段是胎像不稳,最需要小心防护的时候,可是今日却因摔跤而险些小产。万幸的是孩子保住了,可就算如此贵妃娘娘之后生产之时会辛苦些。”
谢琮听见这话神色微变,似有些讶异“小产?贵妃怀孕了?”
紫草上前一步回道:“是,皇上。”
“贵妃娘娘和昭仪娘娘发生争执的那天,贵妃娘娘回宫后就急火攻心累倒了。这段时间,贵妃娘娘被禁足在宫内,郁郁寡欢。宫中供应也比以前怠慢了许多,娘娘吃不好睡不好。”
“贵妃娘娘的病越拖越重,还是今日奴婢们实在看不下去才去想请了姜太医来,可是随后娘娘就出了,姜太医来诊断才知贵妃娘娘有了身孕。”
此话一出,华让看向紫草的目光里带着不可置信。他不知什么时候得罪了陶贵妃,让贵妃的宫女如今在皇上面前这么上眼药。
若说宫里的宫人捧高踩低他信。人为利往,宫里不可能每一个角落都清清明明,但若说宫人敢怠慢贵妃,那简直是无稽之谈。
嫔妃禁足期间,之前的特权消失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这紫草这么一说,事情就严重了。更何况他还是总管公公,苛待贵妃若是这罪名坐实,他就是不死也得被扒层皮。
华让收回目光“咚”地一声跪倒在地“皇上,冤枉啊皇上。贵妃娘娘金尊玉体,奴才们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怠慢贵妃娘娘啊。”
皇后听他说完站起身来,也跪在地上请罪:“皇上,臣妾自问,对后宫的姐妹做到了一视同仁。臣妾惶恐,今日这婢女的话,臣妾实在不知从何而来。”
“好了,都起来吧。”
谢琮看着在一众宫女打扮突出的紫草看不出喜怒。
“你这奴婢是个有主意的,朕还没问什么,你倒说得痛快。句句为了贵妃,你们这明辉宫里的都是好奴才。”
紫草低着的头看不到皇上的面容,听见这话,脸上带了些笑意:“奴婢。。。”
只是谢琮话音一转:“方才就是你在这里口无遮拦高声吵闹?”
紫草面上的带着的笑意还未落下去,面上就是一僵。她听出皇上话音不对,失了镇静。
“为贵妃着想是你的本分。但你一个宫女,谁给你的胆子对着皇后如此没有规矩地吵吵嚷嚷。”
“这宫中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这浮躁的性子不适合再继续伺候贵妃了,否则将来若有一日,你做了什么错事连累贵妃就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