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抓住天一残剑,吊在剑下飞下了山。
众影武修惊呆了,他们头一次见御剑飞行是吊着飞的,这狼狈模样,一点也没修仙者的风度翩翩。
顾南岳哪管得了姿势帅不帅,他脱离虎口后,找了块平地降落。
“刘家庄?”,顾南岳看见村口的牌子,难不成自己歪打误撞的找到了刘墨林的老家了。
村口的老槐树下坐着一位一看就是工具人的老大爷,顾南岳走上前,问道:“大爷,你知道刘墨林住哪吗?”
大爷疑惑的望着顾南岳,仿佛他在说什么疯话,随后抬起手,指着一座黄泥危房,说:“那是他们家,那孩子多少年没回来了,他妈已经走了十年了,真是狠心啊。”
“好嘞,谢谢您。”
大爷比划着,说:“那孩子长到现在的话,也跟你这么大,你几个孩子了?”
“大爷,您哪凉快哪歇着,别瞎打听嗷,我二十七,单身呢,也就是没结婚。”
“我二十七岁都做爷爷了,你是不是身体上有问题?”
“您这个年代短命,应该的。看你这岁数,也快死了。”,说完顾南岳飞速逃离,暗骂道:“怎么这里也有碎嘴子。”
“你这臭小子怎么嘴这么毒呢。”,大爷差点没气噶过去。
顾南岳走到那座黄泥砖建的危房前,泥砖垒起的院墙在雨水日夜的侵蚀下,变得摇摇欲坠,好似一阵风便能刮倒,屋顶东南处也塌陷了一角。
蛛网布满每一个角落,蓬草也有一人高,没了烟火气。
这松松垮垮的围墙,顾南岳怕自己一个箭步上去能把墙翻塌了。
“墨林,墨林,刘墨林。”,顾南岳对着门内大声呼喊。
邻居家一位大婶闻声走了出来,招手道:“别瞎喊了,那家绝户了。”
“什么?绝户?”,顾南岳不可思议的看向大婶,说:“你是说他们家死绝了。”,这放骂人界可是最毒最毒的诅咒啊。
大婶估计是许久没找人唠嗑了,闲的慌,她将经过娓娓道来,“这家是真惨,男人是十五年前,去山上打猎的时候被野猪拱死的。”
“不过拱死了对这母子来说倒是件好事,不然每天那男人喝完酒回来,就要揍那女人,那些年女人身上总是带着淤青。”
同样作为女人,大婶是同情女人的遭遇的,婶子叹了口气,感叹道:“女人生来就苦命。”
想到这里大婶骂骂咧咧的准备回家揍丈夫,“我家那死鬼也是,啥也指望不上。”
顾南岳眼见一场家暴就要酝酿起来,赶紧拉住大婶,说:“婶子,你别走,还没讲完呢。”
大婶又回来接着讲,“男人死后,女人一个人拉扯着孩子,那孩子也争气,去城里的武修院,读了个戊字班,这在我们村可了不得,都说等着他学成归来带我们去找邻村干架,他们村最高战力也才已字班毕业的。”
大婶说到这无不惋惜的又叹了口气,“可那女人没这福气啊,她常年积劳成疾最终还是病倒了,十年前病死了,都是邻里之间帮忙葬了。女人临死了,也没见到那孩子最后一面。”
“后来才听说不是那孩子狠心,原来是那孩子跟人打架斗殴,打输了,被戊字班赶了,他想不开跳河自尽了,走在了他母亲的前头。”
最后大婶总结道:“所以说天底下的可怜事竟让我们这些平头百姓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