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不过发生在十几个呼吸之间。
姜秉文剑尖斜指于地,立身面相陈良就,说道:“延之兄,你何故如此?你可知回头是岸?”
“润生,你可知我父亲是缘何而死?”此时河道上的船队依然向前驶去,战斗的声音依然还未停息。
橙红的火光自后跃动,更显陈良就面庞的苍白。
姜秉文心中急切的想要结束船队中的战斗,但却更想挽回陈良就的性命。
“朝廷说是陈伯父泄露军机,意图谋反。”
“谋反?哈哈哈……润生,我若告诉你,我父亲乃是被人陷害,你是否相信?”
“延之,世人皆知陈大司马之死多有冤屈,但你也不可如此行事!”
“有何不可?那张国维敢陷害我父亲,我便敢擒杀他儿子!我也要让他尝尝丧亲之痛!”陈良就说到这里,脸色已然变得狰狞恐怖。
“延之,事情可能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不,那张国维与齐王一直是坚定的主战派。如今北地多发战事,这票人马裹挟朝中大臣力主战斗。
但这些大臣多事不谙战事,更不通民生。其根本不知晓我大明积弊久已,根本无法在支撑接下来的战事。
为此,我父亲便提出了议和的谏言,并且得到了崇祯帝的采纳。
但他们生怕大明议和后主战派会失去影响力,便买通我父亲手下的小吏,故意把议和的消息传送到京城各处府衙。”陈良就说到这,眼中已经流出了两行热泪。
“我父亲鞠躬尽瘁想要挽救大明,却被这样的小人陷害,以至于含冤而死,我怎能不感到悲愤?
所以我今日便要情杀张国维之子张尔铭,以一雪仇恨!”
“不可!我既知晓事中缘由,便不能纵容你如此行事!”
姜秉文此时也被陈良就的话语深深震惊,他来不及去思考这些话语的正确,只想尽快劝他回头。
“正因知晓陈伯父之死怀有冤屈,所以才不能纵使你如此败坏你陈家的名声!
你既已知晓事情始末,应当尽快报官,以洗清陈伯父之冤屈,拨反逆名!”
“润生,人人皆说你少年老成,却为何在此事上如此单纯?那齐王和张国维手眼通天,我又如何能打赢这官司?”
说罢,陈良就面色凄然的拔出配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