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破,夜幕渐退,萧飞从朦胧的睡意中惊醒。他迅速跃起,手脚麻利地开始生火,火苗蹿起,发出噼啪的声响,似乎在这宁静的清晨添了些许生气。萧飞走到角落的米缸前,揭开盖子一瞧,缸里干净得能照出他微微失望的脸——没有米,连个底都没留下。他叹了口气,决定去向邻居张婶借点米渡过难关。
萧飞出了门,到了张婶家门前,他轻轻敲响了门扉。门吱呀一声开了,张婶的脸庞出现在门缝中。一见是萧飞,她的眉头微微皱起,目光中透露出一抹心疼和无奈。她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回到屋内,不一会儿,手里提着半袋糙米回来了。她把米递给萧飞,语气中充满了慈爱:“萧飞啊,这点米你先拿着,别饿着。”
张婶知道,这个孩子虽然言语不多,但行动上总是充满诚意。平时萧飞卖柴赚了钱,也总不忘给张婶家捎带些柴火,这份淳朴的邻里互助温暖了彼此的心。张婶看着他那副坚韧而懂事的模样,心里就像被什么揪了一下,觉得他虽然年少,却早已学会了承担生活的重担,让人既佩服又觉得哀怜。
萧飞接过米,眼里闪过一丝感激的光芒,对张婶点了点头:“谢谢张婶,我会尽快还您的。
萧飞握着那袋糙米,步履匆匆地返回了自己冷清的家中。屋内尚未亮堂,一缕薄弱的晨光透过门缝斜射进来,映出他坚毅的脸庞。没有时间犹豫,他抓出一把糙米,小心翼翼地倾倒进早已准备好的锅中,开始熬粥。
随着米粒在滚烫的水中翻滚,那香气逐渐弥漫开来,不多时,粥熟了,稠稠的、热腾腾的,萧飞将它们全部倾进了母亲的碗中。锅里被刮得干干净净。
“娘,起来喝粥了。”萧飞轻声唤着,将碗递到了母亲手中。然而母亲心疼儿子,坚持让萧飞先吃:“你喝吧,还要上山干活呢。”
“娘,您喝吧,锅里面还有很多呢。”他知道,自己可以忍饥挨饿,但绝不能让母亲受苦。他将粥递给了母亲,然后转身出了屋子。
院子里,萧飞蹲在角落里,从怀里掏出半个硬邦邦的饼。他使劲地掰下一小块,丢进嘴里,干巴巴的,然后他随手拿起身边的葫芦瓢,从水缸里舀起一瓢清凉的井水,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
这一切看似凄凉,但对萧飞来说已是家常便饭。
萧飞的肚子里,不时地发出“咕噜咕噜”的抗议声,他轻巧地将母亲留下的碗盘擦洗得干干净净。
就在这时,村里的青年们在山间呼唤他的名字,声音穿过田野,飘进他的耳朵。萧飞连忙回应。他转身对母亲说了声:“娘,我上山了。”话音未落,他已经迈开了步伐,快步走出了家门。
整整一天,萧飞的肚子就不停的“咕噜咕噜”声。提醒着他胃里的空洞。终于一天的砍柴又结束了。他的脸色开始变得苍白,手脚也有些无力,但他知道,不能停下来,必须得撑过这一天。
终于,在一次“咕噜”声尤为响亮的时候,萧飞实在忍不住了。他悄悄地从口袋里掏出那块干硬的饼,坚硬得像石头一样。他用尽力气,将饼掰下一角。
将那小小的一块干饼丢进了嘴里。萧飞和村里的青年们终于完成了一天的劳作,将最后一捆柴火堆得整整齐齐。他们的脸上挂着汗水,但眼中却透露出一天辛劳后的满足。
“好了,大伙儿,准备收工回家。一个个背着沉甸甸的柴火,就像蚂蚁搬家一样,有序地向山下进发。萧飞揉了揉自己那已经饿得发疼的肚子,对着伙伴们说道:“你们先走吧,我肚子有点不舒服,我得先去方便一下。”说着,他便向一旁的灌木丛走去,一副急需解脱的模样。
“你快点啊,村里的青年们喊到。“知道了,知道了!”萧飞回头应了一声,声音有些微弱,他知道,自己的肚子并不是真的不舒服,而是空空如也,那种饥饿感让他几乎无法直起腰来。但他不想让伙伴们担心,也不想成为别人眼中的弱者,所以只能找个借口稍微落在后面,不一会儿,萧飞调整了一下呼吸,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背起柴火,加快脚步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