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府里,冥土深处。
广辽荒芜的地方,耸隆着各异的小丘,暗色调的熔岩自小丘见的沟壑肆意流淌。
地域的核心,那最为高大的山上,漆黑的浓雾称云,红色的电弧交腾热气,于埋藏地怒的山火上。
山内里,蕴含着一汪赤红灼热的血。
地血中,一个巍峨的巨人露着本相,被数以千万记的链锁穿过束缚。
看着这,黑野发出啧啧声。
“你还真是有够离谱的。”
将自己最为优秀的孩子困在冥府内,以大地之血为锁链阻隔其对于神力的操纵敏锐。
放他,他是做不出来这么恶毒的事。最多闪过念想,斩了好战孩子的四肢,摧折女儿傲骨,让最为疼爱她的哥哥瞧着她化为座椅。
对面看向他,又见叹息。
“你知道原因的,没有必要多谈这些。”
黑野听见这话,也不深入。不就是这孩子对地母产生了占有欲,而你这个老登杂念作祟……
算了,给他留点脸面。
话音一转,不扯这些黑暗羞耻的话题,荧幕变化,更加贴近那巨人。
背部扭曲,肌肤好似活动的肉浪,下身附着漆黑的甲胄,内里挣扎着,不时挤出白色的气泡,凶灵挣扎于内。
总体而言,大模大样算个人的样子。
细观一撇,黑野嫌弃。然压下看到丑汉的烦躁后,看向壤稀嘴角上扬,又乐呵起来。
“瞧瞧,你这孩子可不安分。”
火山内里,与岩浆同色,密密麻麻的类似蜥蜴的物种在膜拜,在高声至主。
丝丝缕缕的古怪力量在向巨人依附,那力量参与到巨人的本质中,推动其权柄更加深入,更加伟大。
没错,就是更伟大。在篡夺大地的权柄。被囚困,他还在耍些小手段,欲挣脱来自父神的枷锁。
壤稀不语,面容却夹杂着可惜的颜色。
神灵以权柄为基,以神力为至基,冥狱天赋异禀,不知晓他借用何种手段绕开了神力,这是他所没想到的。
“我来帮帮你吧!”黑野开口。
“再过一段时间,塞厄薇所怀的孩子就会诞生,可以仿似这孩子的力量,为他搞个有趣的权柄。
以信众的渴求提高自己,就以信仰与邪欲为核心。既解决了后嗣的成长问题,又打断了冥狱的反逆手段。”
“随你。”淡淡的回应,壤稀并不在乎这些。
冥狱,魂与灵之神。魂为后续权柄,灵为先天之性。以众念壮大自身灵性的份额,就是在侵蚀大地的权柄,毕竟,灵因大地而生。
正因如此,眼前这个屑人有所动作,他才会漠视其对自己最富有天赋的孩子动手。
当然,不漠视也毫无可行之法。这混球,是世界的造主,真是可笑。
轻易就放下对于那孩子的欣赏,随意就将其抛出庇护摆在赌盘上,另一边的黑野轻笑。
这家伙,果然不会因为任何外在情感而扭曲自己的本性。
既然这样,那么就如我所愿。
指尖轻弹,随着一声鸣音,荧幕中,岩浆化为一人,而后扭曲成水的质感,露出模糊的脸。
一道人影,仅仅只是物质构成的体躯,瞬时内,一股让人难耐又散发着高然傲慢无礼的悚然神力压迫。
这一幕仅在片刻,兀的陌生威压就惊醒了半眯着眼昏沉的冥主。
岩蜥无意识沉入地血,冥狱按压着警惕。真是浩瀚又让人畏惧,一道拟神,居然有着伟大巅峰的神力。
“真是浩大又独特的降临,如何称呼您呢?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