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
“出来就好,出来就好,”田母用袖子擦擦眼泪,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打量田胜利,“瘦了,也黑了,憔悴了。”
师傅在经过乍喜之后,才慢慢放平心态。目光挪到田胜利周围,认识呀,老熟人,老高一家子,儿子的师傅。
想当初,知道高勇是儿子的师傅,担心他不好好教,田父特地“登门拜访”,买了好些糕点,又买了两斤水果,左右手满当当的进高家的门。
他还不知道这里面有高乐军的事,对着高师傅挺客气,“高师傅,高家的姐姐,你们这是?”
高家的老太太泪眼朦胧的,嘴巴半张着,不晓得田父田母到底知不知情,可还是本能的心虚。田父也曾求到高师傅头上,想让他帮忙说两句好话。没诚想,风水轮流转呀。
高母在一旁讪讪的,眼神发飘,跟高父在空中求主意。
“老姐姐,快起来。”田母见到儿子出来,心中的那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两手就去扶高家的老太太。
聂老三急得跺脚,可他不会说话,田父田母也看不懂他到底比划的啥。
胡队长兴致勃勃的在窗户口看戏,想了想,对着旁边的人耳语交代一番。
“马上去,队长。”
属下兴冲冲的跑出去,扯着大嗓门喊,“你们是高乐军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吧,事情还在审,暂时不能看,明天再过来。”
田父愣住,“乐军怎么啦?”
高勇眼神一缩,高老太太停下哭嚎,打了个嗝,“我们乐军是冤枉……”
“我们怀疑高乐军跟那篇反动文章有关,请他过来调查调查。”属下忙不迭的答到。
田父,“什么?”
田母,“啥?”
“行了,赶紧走,都堵在门口,我们还要办公呢。”
田父和田母半晌才反应过来,高乐军被抓了?反动文章?咋回事?
“高师傅,人家刚才是个什么意思?”
高勇自知理亏,用沉默代替一切。
田父的目光从在场的诸位脸上扫过去,除了那个哑巴老三,其余的全都低着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田母一把抓住儿子的手,“儿呀,你傻呀。”
田父怒发冲冠,可碍在高勇是儿子师傅的份上,还是一句狠话没说,气咻咻的转身,拉着田胜利就要走。
田母眼睛里恨不得喷火,把眼前的几个人烧个干干净净。
“呸。”
拽住儿子的左胳膊,“儿子,我们回家。”
聂老三见状,赶紧跟在后面。
回到家,田父田母细细的审问儿子,可田胜利一言不发,跟个锯嘴葫芦似的,气死个人。
他越这样,田父越笃定事情就是那个什么高乐军干得。
气得一拳头砸在桌子上,上面的查岗嗖的一跃而起,与茶盖在空中奏出一首短小的乐章。
田母给聂老三倒了杯茶,拉着田父到厨房,“他爸,就这么算了?”
“算个屁,害得胜利好苦,亏我还求上门找他帮忙,合着就是为他孙子顶缸。哼,想放出来,门都没有。”定定的看了田母一眼,“你在家看着点,我去公an局一趟。”
必须去,儿子的态度就说明结果,他是好同志,有必要帮忙清楚社会的毒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