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一回,我们讲到王明在火锅店醒酒时,遇到三个便衣警察准备扫黄,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且听我慢慢道来。
在费南西郊警署的讯问室里,一名醉汉正在接受着警察的盘问。警员刘士成用装满冷水的塑料桶扣在醉汉头上。原本醉醺醺的丁义辉马上打了一个激灵,连忙用头甩开塑料桶,大喊道:“冷死我了,冷死我了!”
“嘿,小子,醒了吗?”刘士成用手掌大力拍打丁义辉的脸。
“醒了,警官大人,我醒了,我醒了!”丁义辉全身湿透,冷得直打哆嗦。他双手被手铐扣着,坐在木凳上。在他面前,摆着一张方形木桌,木桌另一边坐着一个30来岁的男人,拿着笔正准备记录。
“说吧,这是第几次了?”警员王伟用犀利的目光盯着丁义辉,手上的圆珠笔正不停地在手指间打转。
“警官,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啊……”丁义辉明知故问。
“听不懂?别他妈浪费时间!”王伟已经好几天没休息,眼睛红得鬼魅,脾气异常火爆。
“真的,我不知道你们抓我来干嘛……”丁义辉狡辩道。
王伟娴熟地取过桌子上的香烟放进裤兜里,向刘士成招了招手,两人便一同出了讯问室。
半个小时后,等他们回来了,丁义辉早已冻成狗,蜷缩着身体在房间一角。
“警官大人,你们总算来了,快给我衣服,冷死我了……”丁义辉抽着鼻涕,哭丧着脸说道。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王伟坐回原位,打了个哈欠,翘起二郎腿,漫不经心地问道。
丁义辉迟疑了一下,连连点头说道:“有有有……”
丁义辉从讯问室出来,天已微微亮,但寒意并未退去,原本湿漉漉的衣服在体温的蒸发下,散发着火苗般的温热,很快却又给即将到来的严冬扑灭。丁义辉不禁打了一个喷嚏,如同鸡啼。
王伟从讯问室里出来,手里拿着录口供的本子,上面夹着500元。刘士成随之而出。
“警官大人,帮我找一件衣服来穿吧!你看我衣服都湿透了。”丁义辉咂了咂干涸的嘴巴,说道。
王伟从上到下扫了他一眼,看他从头到脚都是湿的,不耐烦地说道:“滚一边去,别弄湿这里!罚款都交了,还愣在这里干嘛?想再进去试试?赶紧给我滚!”
“你们怎么能这样!冷死我了!”
“我哪样了?你说清楚!”王伟怒目圆睁。
丁义辉见此,不敢说话。
“哎呦,二位忙完了?”江俊从走廊拐角处走来,看见王伟和刘士成,不慌不忙地打招呼。
“嗯。最麻烦的也搞定了。”刘士成用拇指一横,指向丁义辉。
“江探长,没事的话,我们先走了。”王伟对江俊点了点头,阔步走开。刘士成也随之跟上。
“他们对你用私刑?”江俊见王伟和刘士成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便问丁义辉。
“……没有。”丁义辉思索了一下,回答道。
江俊看了看窘迫的丁义辉,脱下外衣披在他身上,不冷不热地说:“穿上它吧!”而后转身离开。
丁义辉注视着江俊的背影,感激的话语涌上嘴边,却又吞了回去。
深秋清寒,虽然不见北风呼啸,已觉寒意沁人心脾。丁义辉裹着江俊的外衣,从出租车匆匆忙忙地下来,跑着小步回家。刚上了楼,便看见走廊不远处站着几名警察。其中一个警察看到他,便上前亮出警员证,上面写着:费南西郊警署,罗勇,重案组组长,特别行动队队长。
“你好,3天前(11月23日),305房发生一宗命案,我想请你协助调查,请问方便吗?”罗勇直截了当地问道。
丁义辉看了看罗勇,不屑地回应:“不方便,你没看我全身都湿了吗?”
“嗯,”罗勇打量了一下丁义辉,“你平时有没有跟他们往来?”
“我不知道,可以吗,警官?”
罗勇只好点头说道:“打扰了。”
丁义辉对于305房的命案确实一无所知,他唯一知道的是,这里死了人,但肯定跟他没有关系,因为那是一个与他毫无交集的外地人。丁义辉好吃懒做,喜欢赌博,而死者在创业,工作努力认真,生意小有起色。
罗勇作为警察,必须查清死者的死因,自然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然而,警察已经来过3次了。罗勇第一次来到,与同事们的判断是一样的,认为死者的死因是漏斗蜘蛛咬伤致死。而昨天江俊来到现场,便认为是他杀。
罗勇向来好强,对江俊的判断不服气,于是一早赶到案发现场,重新整理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