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然没有理会许秋白,她想去卧榻多加件衣裳以防夜间的寒气让她受不住。
阿然小心翼翼的抬起脚尖,每走一步都格外小心,生怕惊扰到了许秋白。小的时候妈妈说过,一定不要叫醒正在说梦话的人,会导致精神错乱的!
夏日里,日月光辉并齐,三更天里的月光透过窗户上的薄纸着凉了半边屋子,刚披上一件衣衫回来的阿然觉得有些闷热,想打开窗户又有些不敢,想脱掉件衣衫又怕感染了风寒。“算了,热点也总比身子有恙要好。”阿然默默想到。
枯坐最易产生睡意,尤其是在夏日的夜晚,刚坐了没一会,阿然的眼皮就有些撑不住了,一闭一合,样子有几分讨喜。
阿然用力摇了摇头。还是要找点事情做得呀......
阿然望了一眼平躺在床榻上熟睡的许秋白,浇花、研磨、收拾屋子、一样都不能干,她会醒的!
阿然撅起小嘴,眼神中透露出幽怨的神情,细细的打量着她们的房间。
房间不算太大,刚好顶的上镇国公府许秋白闺房的一半,中心的桌子上摆放着一簇梨花树枝,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北边是案牍,南边是床榻,案牍上摆满了宣纸,纸上还有淡淡的画痕,走近一点兴许还能闻到阵阵墨香。东边的角落里是自己的小床,倒腾的有些乱糟糟的。
嗯...也没什么好看的......
许秋白带着她在这生活了接近半月,自己早就对这里的环境了如指掌了......
“子辰哥哥你真的要杀我嘛?”许秋白平淡的语气吓了阿然一跳,以往她说梦话都是大呼小叫的,子辰哥哥别走、子辰哥哥等等我、子辰哥哥我们成亲吧,对她的梦话阿然都熟记于心了,可这句话,阿然实实在在的是头一遭听到.....
“......什么路子?”阿然口中发出一点声音。
“子辰哥哥,我害怕,我做了那么多事情......”说到一半,许秋白呢喃的梦话变得不怎么清晰,阿然竖起耳朵,费了好大的力气还是听不清楚她说了什么。
“小姐别怕,有阿然在,什么东西都不怕的啊!”阿然轻轻的拍打着许秋白的后背,安慰的说道。
是的,许秋白梦里梦见唐念妃浑身赤裸,左手挂一条毒蛇,右手拿一条铁链,来找自己索命,她狼狈的逃了好久,逃出了镇国公府的后院...逃出了帝都繁华的闹市...眼看就要逃进将军府又被几尺白绫勒住脖子......
许秋白惊恐的寻着白绫望去,白茗的脸上竟是一潭死水!一道道水流顺着脖子流淌进身子,浸透了衣衫,唯有腰间的荷包还依稀能辨认出白的字迹......
“不是我杀得你!是...是穆凡...你去找他啊!”许秋白从睡梦中惊坐起来,眼眶有些湿润。
阿然抱住许秋白“小姐!小姐!你别怕,有我在!”
许秋白躲在阿然的怀里瑟瑟发抖,不停的啜泣。
“然妹。”许秋白颤抖的唤着阿然的乳名。
“小姐,你别怕,无论发生什么阿然都会陪着你的!”阿然下颌抵在许秋白的头顶,神色坚定的说道。
当朝天子,性穆,单名一个凡,举国皆知,阿然又怎会不知道......
单凭这几句梦话,谁也无法判定到底发生了什么。小姐不多说,自己也不多问,这么多年向来如此......
“刀山火海我也要陪小姐闯一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