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7点*
在哈姆雷特小镇出镇口旁,熙熙攘攘的人群被卫兵分成了三波人,最前面的人携带着各式各样,大小不一的斧头与各种伐木器械,中间的人携带着各种野炊工具,帐篷,手推车,板车,和能维持200个人一周的生活用品与粮食,而最后面的几个人,他们携带着面具,限制行动的钢制手铐与脚铐,站在队伍里,同样也是卫兵最多的最后方。
“欧里斯,马拉尔,还有,米塔,应到20人实到20人,其余六名卫兵和队长留在小镇负责维持秩序,另外,雷纳德,这支20人的卫队就由你负责指挥,去保护工人们的安全。”
雷纳德拍了拍胸口,钢制手套与板甲碰撞的声音格外的响亮:“定不辱使命”
“干劲不错”新宇拍了拍雷纳德的肩膀,转身看向了不远处在拱桥旁一直都在写着东西的佝偻的身影:“管家,工人们集结的怎么样了?另外,我的……就是奥洛托斯的画像,还没有找到吗?”
“啊,哦哦”管家似乎被突如其来的问话吓了一跳:“回老爷的话,按照名单上的住址都已经交给工头通知到位了,不过有三个残疾,还有七个人身上有点毛病,73个人实际到达的只有63个人,另外还有百十来个负责支架帐篷,生火做饭,医疗跟搬运木材的。”
“另外老爷您的画像……恐怕得去别的领地才能找的到了,因为您当时实在是……太出名了,相关的画像,油画等等也都价值不菲,在当时小镇缺钱的时候,应该是已经卖的一干二净了,那时候我还只是个仆人,这些东西在那时根本没见过几面,据说当时奥洛托斯大人,也就是曾经的您坐过的长椅碎片,都炒到了4000多金币一块,更别提那些画像什么的了……”
“6。”
这是新宇目前唯一想吐槽的,看这架势在别的地方自己恐怕比神化都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死人不会说话,而从有名的死人身上赚钱跟灌输思想可就更加方便多了,比如,某讯曾经说过,大多数人不会去考究他到底说没说过,也不会去那话是否是他的本意,只要说出来了,那就是正确的。
“知道了,辛苦你了。”新宇向管家点了点头:“话说回来,为什么斯图尔曼将军会对你敌意那么大?你们之前是有什么恩怨么?”
管家扭扭捏捏,半天才开口道:“老爷,这个就……说来话长了,简单点说的话,之前将军跟老领主闹掰的时候,那场毒宴里头的毒,就是我负责下的,但,但我当时什么都不知道,我那时候只是个佣人,我也是,是事后才知道那是毒药。”
新宇点了点头“等我回来有时间跟将军谈谈吧,毕竟以后都是要一起生活,总是那样子也不是办法。”尽管新宇也清楚管家早已将谎言与虚无的奉承当作了自己的人生信条,在那半疯不疯的性格影响下,其无论什么时候,始终都把笑容都挂在脸上,被打的时候,是笑着被打,甚至于哭的时候,也是笑着哭,嘴里吐出的恐怕也时常没几句真话。
“谢,谢谢老爷,谢谢老爷,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
“等等”管家刚起身,新宇便立刻叫住了他:“你也要跟着一起去。”
“我,我吗?老爷,我不会砍树,而且我也搬不了东西啊。”管家脸上阴晴不定,赶忙解释道。
“但你会管理人,而且还写的了一手好字,我说的没错吧?我希望你可以帮我去管理那里的秩序,并且用纸笔统计那里物资的消耗数量跟每天的木材生产,用以作为日后生产发展的参考即可,你需要干的就这么多,并且会有额外报酬,我当然也不会强求你,去不去自由你决定。”
“我……呃”新宇看得出来管家那是十万个不愿意,毕竟在荒野遭遇的恐怖场景,即使是现在新宇还依旧历历在目,更别提逃跑的飞快的管家了,但新宇前脚刚走,他似乎像是在内心下定了某种决心,脚一跺,心一横:“去,我也去,也正好躲躲斯图尔曼,领主老爷。”
管家的样子看上去是是又好气又好笑:“好好好,你可别那样子,我又没让你去送死,剩下的计划我都交给雷纳德了,你一会跟他说明一下情况就行。”
在吩咐完管家的任务后,新宇一边在拱桥旁等人,一边抬起头看向远处的黎明,他的视线游走于明亮的“太阳上”,尽管它符合着常人印象中大部分关于太阳的认知,东升西落,春夏秋冬,24小时一天,但新宇很确定那肯定不是太阳,它看上去太大了,而且,亮度同样也太低了。
“无论如何,先在这片大地上站稳脚跟吧,而往后的日子……”
在思考的时候,一阵呼喊声打断了新宇的思绪:“抱歉,我们来晚了,给猎人先生疗伤费了一些时间。”
是修女朱妮娅和赏金猎人哈钦斯。
“没关系,时间还有很多”新宇向着二人点了点头,看向朱妮娅的身旁:“你身后的这位是?”
“领主大人,您还记得当初您救回来的那位妇女吗?这位就是伊梅女士。”朱妮娅让开了一条道路,把她领到了新宇身边,视线所及,她已经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穿着不再是破衣烂衫,而是一套朴素的,带甲的修女服,手里抱着圣典,如痴如醉的在阅读里边的经文,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干。
“经过帕拉塞斯医生的诊断,这位女士似乎患上了轻微的阿尔兹海默病,对于时间,周围的人,还有感知都严重退化,一开始在她醒来之后,还对我们拳打脚踢的……不过”朱妮娅指向了她手中的经文:“在我们进行了简单的医疗并向她解释明白了现在的状况,并让她的孩子与她团聚之后,她便对圣光表现出了极大的虔诚。”
“一开始主教他们对此并不抱有希望,但是我依然尝试向她教学最基础的圣光术,结果十分出乎意料,人们都认为她痴呆,学不会新东西,但事实恰恰相反,圣光术并不难,但它需要真诚实意的虔诚,常人心中难免时常心生杂念,我也一样,但是她似乎因为疾病,对于圣光的执念更多的具象化在了法术之上。”
“她还为自己改了名字,叫为伊索,意为救赎,大人,我可以让她也一同前来远征吗?虽然她身患疾病无法执行复杂的命令,但是她的圣光治疗法术非常有潜力,倘若加以培养,她一定也能够成为一名优秀的修女。”
“伊索吗?”这的确让新宇感到有些意外,不过也并不奇怪,她的言行在交谈时就能感觉到一种奇异的违和感,就好像是记忆在过去和现在杂糅在一起的一样,疾病夺走了她的部分理智,但似乎也得到了一些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