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存理躺在炕上,把胸前的扣子解开,碗在师傅手里转了一圈,火苗腾的一下升起,马存理被吓的要翻身躲开,我知道他会躲,早就跪在炕上候着,见他有动作,赶忙两手压住他。
师傅把碗扣在马存理的胸膛上,碗嘣的一下翻了过来,马存理的胸膛镶嵌着一道符。
师傅问马存理,“你去了哪里还知道路吗。”
马存理点了点头。
“哪就带我们去吧!”
我赶紧让马存理的母亲再找两根蜡烛,把刚打开的那瓶酒跟那个罐头瓶子提在手里,出去找黑狗。
师傅跟着马存理在前边走,黑狗坐在车里抽烟,我让黑狗把家当拿着。
黑狗拿着家当和我小跑步赶了上去。
出了村口,面前一片漆黑,黑狗拿出一个手电,跑到前面去照路,我一把拉住他,让他在侧面照,不能跑到前面去,你挡住他的视线,法就散了,我们找不到马存心,师傅又得做法。
马存理像孤魂野鬼一样默默的在前面走着,我们紧跟在后面。
走了大约有一个多小时,马存理停在马路口,师傅拿过手电照了一下,左手边是一片坟地,师傅让我在这里看着马存理,他跟黑狗过去看看,我把手里的东西给黑狗。
马存理静静的站着,我守在他身边,师傅和黑狗走了十多米,见坟圈里有一个坑,土还是新鲜的,师傅用手电照了一下里面,马存心趴在坑里,他像耗子打洞一样,在坟圈里刨了一个坑,自己趴在坑里。
这时候人不知是晕了还是断气了,反正就是不动弹了。
师傅和黑狗合力把马存心拉上来,马存理身体颤抖了一下,人瘫坐在地上。
我背起马存理,过来找师傅,黑狗听到有人走动的声音,他用手电照了一下,马存理浑身没有力气,人软的像一根面条,身上的虚汗不停的往下流。
我把马存理放在草地上,师傅让他休息一下,我和黑狗把马存心翻过来,马存心的手指甲刨土时抓掉了,手上血跟土混在一起,染糊糊的一堆,嘴里塞满了土。
上身的衣服被磨破了,胸口的皮蹭没了,带血的鲜肉上沾着一层土。
我和黑狗把马存心嘴里的土掏出来,我掐了一下马存心的人中,马存心没反应。
师傅画了一道符,他让我喝一口酒喷到符上,然后把符点着,我把带火的符塞进马存心的嘴里,接着把马存心的嘴巴合上,一道青烟从马存心的鼻孔跟耳朵里冒出来。
过了一两分钟,马存心醒了,他傻愣愣的看着我们,黑暗中的马存理看着马存心,又看看他那一双手,我也看着马存心的手,感觉十分的渗人,为什么马存心感觉不到疼。
师傅让我去坟地对角处点蜡烛,我拿起两个蜡烛,在坟后角点了一个,在坟前边对角处点了一个。
我起身的时候,两个蜡烛还在燃烧,我一转身,两个蜡烛同时灭了,我又点了一次,反复几次,蜡烛点着又灭了,我问师傅怎么办。
师傅让我点一支站在旁边等着,我点了坟后的一支,站在旁边等着,马存心朝我这边看了一眼,不知道马存心看到什么,他朝我这边走过来,冲着我身后问道:“你怎么才回去。”
他一说话,嘴里的黑水溜了下来。
马存心感觉嘴角有东西流下来,他抬手去察时,借着蜡烛的光看到自己的手,一阵钻心的痛让他躺在地上打滚。
马存理看到蜡烛影到的地方,那个做媒的媒婆子站在那里。
马存理挣扎着站了起来,用手指着我身后,说:“做媒的媒婆子。”
师傅跟黑狗听后同时扭头看向我这里,师傅确实看到一个穿着一身黑丧服的女人在我身后,黑狗却看不到。
我也扭头看了一下,身后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