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句话,佛斯特一个跟头就蹦了起来。果然活力都恢复了。
“说的对,我们赶紧离开这吧。”
就算再怎么贪恋伊莲娜大腿上的触感和香味,也要注意到现在的危机才对,不赶紧离开的话,指不定又来了几个和不死教骑一样的敌人。更何况他现在就跟一干尸一样,触觉和嗅觉基本上都打了这折扣。
佛斯特艰难地起身,环顾四周,两三米远的地方还躺着不死教骑的尸体,血液在地板上四处流淌,散发着难闻的气味。空中吹来一阵阵寒风,令人不禁打了个哆嗦。
他自己则身着一件染血的粗麻布衣,虽令人不适,但好歹也能避寒。仅存的右手孤零零的悬挂在他单薄的身躯一侧。
相比刚刚的膝枕温柔乡,简直是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但是佛斯特却发现了一个问题。不知道是那处的机关触发了,总之,大厅的拱形门正被铁制栅栏给封住。
佛斯特稍加思索,从一旁捡起了不死教骑遗落的漆黑长剑。拿在右手上近距离观察,才发现这把漆黑长剑做工极为精致,护手和握柄处都雕刻着精美的花纹,黑色的剑身伤横累累,一看就是经历过无数大大小小的战争,经过血与火的淬炼,没有失去任何一丝锋利度。
至于剩余的盾牌和盔甲,一个太重,一个已经破损到无法再穿,带上它们实在不是什么好主意。
他单手持剑,朝着铁栅栏用力劈下——
火星四溅,铁栅栏震得嗡嗡作响,除此之外,铁栅栏安然无恙。
“过来。”
身后传来伊莲娜的指示声。
佛斯特回头,被吓了一跳。
伊莲娜手里提的不是别的,正是他另一只断手。
他内心充满困惑地走过去。只见伊莲娜将手臂的断裂处紧贴住佛斯特左肩的断裂处。接着,她右手的手链再次发出了佛斯特熟悉的蓝光。
随着伊莲娜的吟唱,一阵瘙痒感传入佛斯特的大脑。那是血肉在滋生的感觉。
大约过了半分钟,佛斯特的左手再次恢复,就好像他总来没有被斩断过手臂一样。
佛斯特还没来得及对这种“奇迹”发出与其匹配的惊呼与称赞,伊莲娜又开始吟唱了。
她双指并拢,贴合在漆黑长剑的剑身部位,顺着剑身划过。随即,幽蓝光芒爆发,附着在了整个剑身之上,就好像用剑油浇灌了一遍。
“哇。”
佛斯特目瞪口呆,这个女孩总能使出自己意想不到的招式来。
这,难道就是附魔?!
“大人,您再试试。”
不用她说,佛斯特早就迫不及待地接过长剑了。他双手握住剑柄,高举于头顶,对着栅栏门再一次用出全力下劈。
这一次,佛斯特没有感觉到丝毫阻力,轻松地像切豆腐似的劈开了铁栅栏门,将它一分为二。
“好!就这样一鼓作气杀出去!”
佛斯特大声欢呼。
“您不要这么兴奋地叫喊。。。会引来活尸的。”
伊莲娜无奈地扯住即将冲出去的佛斯特的衣角,及时阻止了他鲁莽的行动。
她从斗篷里掏出来一小块不同于定身符文的符文石,一把捏碎。一股微弱的能量传来,让佛斯特顿时感觉身体轻盈。
伊莲娜又掏出一小罐装着白色粉末的玻璃瓶,她往手心倒了一小堆,朝着她和佛斯特上空一撒,让他们沐浴在这白色粉末中。
“可以了,走吧。”
“这是什么?”
“加速符文,还有曼卡拉草和灰哲石混合研磨的粉末,可以形成一处包裹人体的小型仪式阵,阻断我们发出的声音和气味。”
“这样啊。”虽然佛斯特什么都听不懂就是了。
二人说着,一同走出了大厅。
下午的太阳高高地挂在天空之上,散发着无穷无尽的光与热。两人面前是一处庭园,一些佛斯特完全不认识的绿色植物正顽强地生长着,将整个庭园覆盖。更远处,则是数道高耸的城墙,被各式各样的甬道连接,相互交错形成的阴影,正侵蚀着这片区域。寂静的氛围蔓延开来,徒增着他的不安。
佛斯特心有所感,回头望去,最深处无头的雕像仿佛正透过拱门安静地注视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这大概是一座教堂,只不过座位和雕像已经被破坏了。”
也许是猜到了佛斯特的内心所想,伊莲娜如此介绍道。
“谁的雕像?”佛斯特随口一问。
“大概是人神的吧。”
“人神?”
“。。。您不知道吗?人神,也就是人之神,第十三位神,祂可是开创了比诸神纪元更加鼎盛的启元时代。”
伊莲娜一向低平的声音这时也稍稍提高了一些,语气里甚至带有一丝不满,像是在责怪为什么佛斯特这都不知道。
他从她脸上,读到了对往昔的怀念,好像在追忆一个逝去的美好时光。不过,似乎并没有多少虔诚的部分。
人之神。。。这么伟大?
佛斯特默默嘀咕,开口道歉道:
“对不起。实不相瞒,我失忆了。”
伊莲娜盯着这样的佛斯特看了好几秒,直到佛斯特浑身不自在,才缓缓开口:
“也是,毕竟大人您在不死院里被困了那么久。不过祂的名讳您千万要记住。”
“好的,请说吧,我会记住的。”
“祂的名讳就是——阿涅卡。”
伊莲娜平静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