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婶把篮子外面的布盖好,放在一旁的空地上,“ 那我就给你们送送水,再抓紧把你那衣服赶制出来。”
白陶嘴甜,“ 好的,谢谢兰婶,您家的茶水真好喝。”
把兰婶送走后,几人一直忙到天黑才收班,白陶这会儿累的直不起腰,感觉自己好久没有这么累过了。
记得只有以前小时候家里收割水稻的那几天有这么累,好在成果感人。
明日只要老天不下雨,就能把地基打了。
家里的馒头吃完了,白陶简单的做了一份臊子面,几个大男人也吃得异常满足。
今天累了一天,饭后大家也没逗留,各自回了家。
白陶准备烧水擦擦汗湿的身子,就看见裴铮背着弓箭要出门,“ 裴大哥,这么晚了还要去打猎?”
“ 去沐浴。”
听到沐浴,白陶眼睛都亮了,他也想洗澡,“ 你是不是去救我的那个汤池?”
“ 嗯。” 今天出了一身汗,还满身灰,裴铮想去洗洗。
“ 那你等等我,我也想洗。”
白陶进屋拿上自己晾干的短裤和一套崭新的里衣,全部装进自己的斜挎包。
“ 咱们不用带火把什么的吗?” 白陶瞅瞅天上挂着的零星几颗星星,对于走山路来说,这能见度有点低。
裴铮在前面带路,“ 你是想放火烧山?”
“... ... ” 白陶哑然,他不是看那些古装剧里,大半夜人丢了,大家都是打着火把去山上找嘛。
见白陶不吱声,裴铮想起中午那碗没有土豆的焖饭,多解释了一句,“ 前日山上雪化了,被风吹了两天,到处都是干枯的草木。”
乍一下听到裴铮讲这么长的句子,白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呆呆的回了个“哦”。
他上一次听裴铮一次性讲这么多字,还是询问宋以安当教书先生的事儿。
越靠近山里,路越难走,白陶都没心思想别的,集中精神跟紧裴铮。
只有大黑不受夜晚的限制,在旁边窜来窜去的,还会时不时跑到前面去等两人。
夜里静谧,只有脚踩到枯树叶发出的嘎吱声,还挺瘆人。
旁边的树上突然响起树枝断裂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阵响动,白陶下意识的抓住裴铮的胳膊。
白陶小心翼翼的四处张望,“ 裴大哥,你听见了吗?”
树上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白陶瞬间脑补出索命鬼,赶紧又往裴铮身边靠。
裴铮借着微弱的月光,瞧见附近几棵都是松树,“ 应该是松鼠。”
“ 那它咋大晚上不睡觉,怪吓人的。”
裴铮想说,有没有可能人家睡了,我们从旁边经过,惊动了它们,对方这才抱头鼠窜。
他看着旁边明显被吓到的白陶,一时不知道松鼠和他之间到底谁吓到了谁。
白陶就这样一直拽着裴铮的胳膊到汤池。
“ 你在这儿洗,我去另一个。” 这附近有好几个汤池,裴铮决定去另一个。
白陶刚松开的手立马拽紧,“ 别呀,这个汤池也挺大,装得下我们俩,再加个大黑都绰绰有余。咱们一起我还能给你搓背。”
被死死拽住胳膊的裴铮,“... ... ” 他突然有一种梦回当日的感觉。